此次赴宴明显非同平常,廖莹中不但亲身来请,还带了辆车来接。陈德兴天然不敢推让,客气几句就随廖莹中一起登车。至于虎帐内里的事情,只能差人去打个号召押后一日再说了。
他对多层浆座的设想并没有甚么兴趣,毕竟此时南宋水军早就设备了翼轮——实际上,翼轮供应的驱动力是要超越船浆的,只是这类木质机器布局轻易磨损,磨损以后就不能阐扬出应有的感化了。以是此时的南宋水军已经遍及采取了浆轮并用的设想,而到了明清,翼轮这类设想便根基上在中国消逝了。
扬州城,卧虎坊将军第。
“这位是保康军承宣使董宋臣。”贾似道又一指身边的中年人淡淡隧道。
廖莹中摆摆手:“谈不上提携,献上军国利器本便能够得官的,这是有例可循的。对了,时候不早,贤侄快快随我去抚司赴宴吧。”
陈德兴道:“就是如此简朴,廖父执转头差人考证一下便可晓得。”
廖莹中摇点头道:“这话在旁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老夫面前可不必说。老夫是抚司参议,贾相公的运筹帷幄,老夫岂能不知?若没有贤侄建功,扬州之役起码还要再打一个月,也不成能斩杀也柳干,斩首真虏两千三百不足,生俘北虏汉军近万……如此大捷,实乃端平以来所未有啊!以贤侄之才,为一方阃帅也是迟早之事。”
廖莹中端起茶盏饮一口,又道:“算上之前的六百多级斩首,再加上这回斩杀蒙古元帅也柳干,献上发石机,震天雷。庆之,你的功绩自我朝南渡以来,也能排进前几名了,也就是岳武穆、孟忠襄在你之前,连余樵隐都有所不如了。”
“这是三角帆,挂上三角帆的船能够逆流行驶,这是大食人所用的帆。”
廖莹中谨慎地将信纸塞复书封:“庆之贤侄,这可又是大功一件!”
廖莹中穿戴一身半旧不新的对襟长袍,坐在正堂在和郭芙儿说话。见陈德兴出来,他细心打量一番,笑吟吟点头:“果然是豪杰幼年,风骚俶傥!不错!不错!”
“拿上来我看看。”贾似道从一个姬妾手中接过眼镜,细心地旁观一番,“这帆怎是三角的?”
“此乃是贤侄的老友武门生任宜江所献。”
这可不是甚么好话!岳飞惨死风波亭,余玠又被当今官家逼死,孟珙比较机警及时上表要求致仕,且致仕以后又很快死去,也不晓得有没有甚么黑幕?
陈德兴微微一愕。这个竟然是临安大名鼎鼎的董阎罗董宋臣!
陈德兴微微欠身:“小侄替任宜江多谢廖父执提携了。”
陈德兴早有筹办,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廖莹中:“廖父执,震天雷所用火药的秘方就在这内里。”
“下官想要打造一艘三层浆座战舰,以考证其效,还请相公恩准。”陈德兴看到贾似道有些兴趣,赶紧趁热打铁,提出了打造战船的建议。
廖莹中赶紧翻开信封,取出内里的信纸一看,顿时就是一愣:“怎恁般的简朴?”
“哦。”贾似道只是点点头,目光又盯住了两艘浆舰模型艏部伸展出来的仿佛是猪嘴一样的东西,“这就是撞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