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一行人虽头戴斗笠让人瞧不清脸部,但仅仅只要瞧那一色白衣下的曼妙身材,任谁都会立足留意一番。只不过鲜少有人敢真正上前搭讪,更没有人想去尝尝她们手中那连鞘长剑是不是充足锋利。而一群如许装束的女子非论走到那里俱是非常打眼的。
白素衣面上是笑着的,只是笑容多少有些发苦,心道这吕步佳比起本身岂不是更像坊主些,或许她也是这么以为的吧,比如方才那一句“绵里藏针”就多少已有些含沙射影的味道。
这外坊之一的群芳阁地处嵩阳县繁华地段,大要和江陵小巧阁同属外坊,可究竟上却有着分歧的气力。单单瞧这别院地广人稀,山川园林花草各处便能够看出群芳阁是多么的财大气粗,而偌大的别院中此时也只要大厅内才气闻得些许人语。
吕步佳笑着走上前去,将头一箱翻开,只见此中鲜明摆放着白灿灿的银锭子,一眼望去九横九纵端是整齐齐截,而跟着吕步佳从左至右将箱盖一一打了开来。
只不过白素衣并没有接茬儿,比起吕步佳不动声色的挑衅,她的确温驯得像头绵羊。
“坊主远道而来,舟车劳累,不过还望坊主姐姐稍后歇息,且跟从部属移步厅外,来看一看本年我群芳阁众姐妹为内坊奉上了薄礼。”
顷刻,满园珠光宝气,灿烂生光,每箱当中皆如第一箱般满满都是银子,又经阳光一照竟熠熠生辉愈发刺目,看得白素衣以及众内坊姐妹一个个万分震惊,莫仲卿不由去想,这箱子如此之大,如果将其放满岂不是一箱就要有万两之多?而这里少说不下二十口箱子,如此想来只觉有些口干舌燥,忙暗念清心咒抚平诸般念想。
这不,刚邻近嵩阳县城门,外坊群芳阁阁主吕步佳便早已恭候多时,见着夙瑶当下摘下斗笠暴露真容,脸上旋即现出东风般的浅笑,迎上前去一顿嘘寒问暖,热忱程度直叫世人看着发楞,一番客气后又将世人一起引向了群芳阁的一处别院里。
众仆人面色一肃,齐声道:“为坊主,阁主效力是我等的幸运!”
俄顷,见世人沉浸在思考中,还是吕步佳率先出声问道:“这么说纳云姐姐失落了?二位姐姐,如果信赖步佳,就将后果结果与步佳说说,说不定能帮上些忙,这嵩阳县十里八乡听到我吕步佳的名号还是会卖些薄面的,由我出面托熟人去找总比二位姐姐乱转一气的好。”
白素衣迷惑着,但迷惑归迷惑,纳云的存亡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这吕步佳本身留下便不消撕破脸面又可有所依仗委实是分身其美的体例。
祁彦之一笑不置可否,望向莫仲卿道:“仲卿你随我学医多年,望闻问切之道想必有些火候,就代我向舞綉说说。”
说着用心瞟了眼众仆人道:“你们说是不是。”
看着吕步佳拜别,世人神采不一各怀苦衷,夙瑶心上迷惑重重也不见祁彦之作何解释,终是耐不住性子率先诘责道:“敢问客卿,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下为何等闲放走那吕步佳?”
祁彦之悄悄啜了口茶,应道:“你们看,这茶盏是上好的紫砂杯,这茶叶是宫廷御用的‘天香翠’,方才内里那二十来口箱子统共不下二十来万两的银子,如此厚礼之下莫非不敷买纳云那数条性命吗?”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容人,吕步佳现在面上的笑容还是极其诚心的,让人委实难以回绝,白素衣本也不长于回绝,见她这般热忱即便不想去,也只得跟上,那里另有工夫扣问纳云的下落。这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受实在不好,一旁夙瑶向白素衣递了个眼神,表示她稍安勿躁,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