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闻声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嘿嘿的笑。后退时面前是萧逸与高放惊骇的脸,还不足月浓得逞的称心。后背剧痛,一块沙包轰然落地,他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你懂甚么?做人做事松散为上,查案本就是高低求索,绳索不牢,如何爬的动?半路踏空摔死,要的可不是你的命。”
“去死吧顾云山!”她恨得咬牙,没能压住脾气,在萧逸高放几人面前头一回亮技艺,一步上前,提溜起顾云山的后领将他往外一扔,再推一掌,顿时将他推出一丈远。
“喝药。”她坐在床沿,将一全部托盘都塞给他。
“那是谁的?”
月浓豁出去,梗着脖子站在屋中间,就等他撂狠话。
月浓不信,顾云山要死也是贱死的,如何能死在她手里。
“大人息怒,卑职不哭了,这就不哭了……”说不哭,两只颀长丹凤眼还在堕泪,偷偷看一眼顾云山,没得着好出,竟然转过脸来到月浓身上来讨安抚。
“这孙县令手太黑,连身上七八处刀口的人都能给判成他杀,命案要案不堪列举,实在是……查无可查啊。”
古训上说,祸害遗千年。终究顾云山也没能轻而易举地死在月浓的掌风之下,他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任萧逸高低其手地给他上药油揉淤血。
“被冤死的人呗,你老爷我如果赶时候交差,也少不得要抓个替死鬼顶包,不然我这一身好绸缎从那边来?你先别忙着骂人,天底下的乌鸦普通黑,你呀,再长几岁就明白了。”他抖了抖袍子,双手负在身后,预备牵驴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