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吧?”
杨昭也迎上来,“时候不早,从速去留仙苑是端庄。”
“你热不热啊穿那么多件棉袄?”
彭涛仍然驯良,“渐渐来,不要急,欲速则不达嘛。”
傅启年已然换一身衣裳,自背面跟上,摇着扇子凑到月浓身边,没脸没皮,“不要怕,哥哥庇护你。”
顾云山与月浓相互互换眼神,他一言不发,只将灯笼再举高三寸,公然照出一根根细细的丝,一头缠在延长而出的树枝上,一头勾着“它”的头颅、双肩、臂膀、手肘。
谁晓得那人摆出姿势便没声响,月浓细看半晌,收了剑。
月浓眨巴着眼睛一派天真,“傅公子吃你的醋啦,阿辰跟我说的。两个男人也是常常拈酸吃味的。”
一段密林小径被烛火照的透明,喜福止住哭声,走回杨昭身边。哑仆低头看脚下,那只不幸的迷路的乌鸦,不知遭了谁的乱脚胡蹬,竟然被踩死在泥地上。彭涛摇了点头,“乌鸦落地,这不吉,大大的不吉。”
顾云山从阿禾手上接过灯笼,推着月浓在前,渐渐靠近直立的保持驰名角儿姿势的“死尸”。他将从下高傲将灯笼举高,照顾“它”全貌,本来是一身带血的戏服,扮的是杜丽娘,腰带配饰无不精美,再而一张惨白的涂着厚重脂粉的脸,嘴角上翘,仿佛濒死之时最后一笑,透着诡异一样刻画着妖异。
背后,傅启年重见光亮,如释重负,正要拖着身边人去亮光处,却发觉――顾云山、余月浓、高放、杨昭、喜福、阿禾、哑仆、彭涛、三德,九小我正围在一团筹议对策,那,被他拉拽在身边的是谁…………
顾云山自发贴着月浓走,时不时提示,“别忘了你的差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他的惊惧扯破了碧波湖,安睡的水鸭从翅膀上面探出头来,甩甩脑袋,又是哪来的厉鬼,追魂索命。
杨昭道:“废料,一只乌鸦就吓得你火折子都拿不稳。”
“死人?”高放应和道。
高放亦不勉强,塞给船夫一锭银子,快步跟上。
嘻嘻,上仙上仙,可否与我共此宵…………
高放道:“应当是带了的,但是……没找着……”
公然,它奸刁地,搬开了头颅,暴露脖颈上鲜红的整齐的暗语,晃闲逛悠,晃闲逛悠,冲着她悄悄浅笑。
碧波湖上留仙岛,留住上仙共此宵。
杨昭当即讽刺道:“听彭大人这话,咱哥几个还得做场法事再往前走?”
傅启年仿佛与阿禾隔着一段间隔,声音有些远,焦心问:“到底如何了?快燃烧,黑漆漆怪吓人。”
阿禾隔着老远,颤颤巍巍回说:“少爷,主子正找火折子呢,娘喂,这东西究竟藏哪儿了!”
就剩傅启年长叹短叹,“唉……我好孤单,好孤单啊……”
月浓悄悄同顾云山说:“你看,傅公子妒忌了。”
嘻嘻,嘻嘻。
“又胡扯。”
杨昭捂着耳,口中骂骂咧咧不知该往那边躲。
“是!”
过一小会儿又问,“是小月儿吗?”
几人不再多言,各自上路。留高放还在办理船家,船夫道:“渡船人存亡在船上,就不必跟着大老爷们去纳福了,我此人在舱里拼集两宿就好。”
渡口连一条通路,穿过丛丛密林不知通向那边。
天涯透着蒙蒙的光,晚风吹来一阵淡薄的雾,画师落笔之处端的是绿映红,分外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