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晓得拿我爹威胁人，臭不要脸，恶心，呸！”
“随你如何想。”顾云山宁肯沉默，抬眼望火海生潮，滚滚烈焰如波浪普通扑来，站在水边也不能制止地接受着*的风。
顾云山抹一把脸，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
四人目光随之转向停靠在船埠的陈旧木船，顾云山问高放，“你方才来时，见了船彭大人如何说？”
他几次转头，在他们落水的处所，湖面已安静无息，他却看到一片漂泊的衣摆，他认得，那是傅启年的罩衫。
“我也正想问你为何杀人！”他大吼，唾沫星子喷了顾云山满脸，“你倒不如现在就脱手，我们光亮正大决斗，在背后鬼鬼祟祟算甚么东西。”
傅启年还在踌躇，顾云山再问，“你要一小我留在岛上？”
顾云山冒出水面，大大喘上一口气，环顾四周，不见月浓与傅启年身影。他便不顾高放禁止，闷头扎进水里，去追已经双眼紧闭的月浓，而傅启年与她一道，两人胶葛在水中，发尾缠绕，衣帛交叠，仿佛决死斗争普通。
月浓道：“越是大声越是心虚，安知凶手不是？世上扮猪吃老虎的事情还少吗？”
傅启年道：“你有妙手相伴，我哪敢上你的船。”
“哈哈哈哈哈哈…………”傅启年忽而大笑，他弯着腰低着头，整张脸都埋在火光之下，没人能看清，只见他不断地笑，笑到直不起腰，更笑得喘气不定，“早该晓得……我早该晓得…………”
火烧到山林来，越来越旺，哔哔啵啵火星子乱飞，沉闷的天幕终究多一分诡谲的活泼跳脱。
他抬开端，眼眶泛泪，嘴角却带着扭曲的笑，于“李香君”的神情普通无二，“早该晓得是你，彭涛也对也不对，是你又不是你，哈哈哈，杀这么多人如何能够单独一人完成，对，是你也不是你，是他也不是他，哈哈哈哈，是，不是，是你，是你们！”
久久，听闻顾云山长叹一声，转过甚来面对月浓，“别瞪了，把稳眸子子都瞪出来。”
“就骂你，乌龟王八蛋，蠢货顾云山！”
高放站在他身边说：“这一把火烧下去，岛上就甚么也不剩了。”
顾云山拆了月浓腿上绳索，再要动她双手却出乎料想地被顾云山拦下，他从彭涛的惨死中醒过神，在当远景况之下更觉危急重重。
“矫情――”
“我不信你。”
四人齐齐落水，但月浓手脚被绑，直直下坠。
高放道：“没有食品充饥，再等下去，恐怕是……”
“如何说我也是你老爷…………”
傅启年兀自发着疯，不搭话。顾云山走到停顿的木船边，两只船桨尚存无缺，他与高放一道推划子入水，往深处走上几步，划子晃闲逛悠浮在水面上，还算稳妥。
广漠山川之间，这一只孤舟显得如此纤细。大家都沉默，沉默地望着远去的火光。
顾云山看一眼月浓，淡淡道：“你若不放心，再将她绑起来也无妨。”
如同被一双庞大的手拆散，木船俄然间迸裂，前一刻还是六合一孤舟，面前就只剩零琐细碎木块漂泊在水面。
顾云山拿帕子塞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