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上大夫人面色一黯,一面听着堂下妇人言三语四吆五喝六,一面缓缓取过茶盏,微微啜些香茗,待将心下燥烦暂抑,这方抬了目睑,环顾四下,终是想起堂内另有五个外人来。思及之前门房所报,大夫人声色不动,悄悄掂了掂来人斤两,抬掌朝前,虚虚一压,后则一濡口唇,朗声自道:“诸位豪杰,莫同我等久居深院的老妇人普通见地。”

黄衣姑子闻声,面皮紧着一颤,两手负后,暗中摸了袖内一封火折子出来。

“那…那死的姑子……乃是我等……我等掐算光阴,三日前将之裸身投入庵堂地下贮冰地窖……活活冻死,为得便是求个描述宁静、笑面趺坐。其方亡故,我等…便往冰窖,将一……铁条……自其尻间送入……若不如此,其头其身,焉能不歪?”

容欢同五鹿老见状,侧颊换个眼风,后则赶了几步,并辔围在五鹿浑身前。

胥留留一语方落,挑眉瞥一眼五鹿浑,稍一倾身,附耳慰道:“莫听你那恶劣胞弟诳言。我虽不明你何时入眠,何时发梦,然一起前后,未曾闻你言多只字。”话毕,胥留留唇角一颤,目华明暗不定,单掌一攒,硬生生吞了膺内那些个不应时宜、欲尽未尽之言,摇眉一哼,再将鬓发一捋,足尖轻夹马腹,眨眉工夫已然窜出二三丈去,只留下愈来愈远的马蹄声同五鹿浑整军擂鼓般的脉奔声相和。

“你等捉这母阎罗,又是为何?”八大王单目一挑,眼风直往那仙颜女人身上飘。

五鹿浑闻言,面上更显讪讪,探舌一濡口唇,低声摸索道:“方才……惊着诸位了。”稍顿,屏息再道:“只盼鄙人未有旁的冒昧言行,不至伤着诸位才好。”

几人一起寻访,约莫费了一炷香工夫,终是摸到一笑山庄府院前。

围观信众见那八大王将一纸笺稳稳托在巴掌上,单指沉沉缓点,且点且读,一字一顿,依样画葫芦的呆板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由。

五鹿老单掌一抬,五指指腹谨慎翼翼自额角轻抚闻人战妙手所布假面皮。傲然轻笑半晌,这方凝眉,傲视四下,后则定睛,细细打量五鹿浑面上衰颓衰竭之色。不过斯须,五鹿老心下一紧,莫然生出些“万里寒沙,一日秋草”之感,踯躅四顾,惶惑抿唇,一紧缰绳,吁马便往前走。

众姑子见谎话已穿,又见那黄衣姑子脸颊肿胀、满面土灰,心知遁藏不过,不待八大王难堪,已是齐齐抱作一团,哭将起来。

人众见状,无不称奇,极力抬高嗓音,交头接耳,雀跃难定。

“活佛?老子眼目下只瞧见一个搅蛆扒,外加一众皮灯毬。”八大王口内哼哼唧唧,不待诸人反应,又再抬掌指那柴堆,抬声喝道:“真是活佛下度,何需着慌弃世?”

此一时,唯见院落月门之上,悬一匾额,字体清秀,正书“入佛境地”四字;月门一侧乱草丛内,另有一卷成团的纸球,皱舒展缩,模糊瞧不见其上有半点墨迹。

黄衣姑子见状,心下喜不自胜,目珠一阖,肃立台上,脑内策画的,倒是那几只积善箱内,究竟吃了多少银票,纳了多少钱帛。

一席话毕,墨客心下诚服,立将口唇紧抿,身子一仆,伏地跪倒,直冲那莲台叩了三个响头。

“隐蔽太多,终有害命之忧。若无瞒天过海之能,又无可贵胡涂之命,怕是这日子……实在不甚好过。”

推荐阅读: 家族修仙从青松灵根开始     开局签到,低调成仙     农绣     我的女友真是大明星     宦海特种兵     诸天武修群     轮回之惊悚游戏     战武主宰     怎敌他晚来疯急     大宋之奇葩战神     魔法科技学     国民老公,要亲亲!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