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不由对劲,脆声应道:“我又没说它是。”
思及容欢公子,祝掩方记起宋又谷同闻人战两个活宝,腮上一涨,长长叹了口气。
祝掩得闻此言,反倒不再接话,闷头向前。
胥留留一愣,面皮稍紧。
初入绝弦镇,宋又谷见那杨柳轻絮,闻那花香鸟语,反是感觉腹内一空,一颗心没了下落。
正说着,恰见身侧一女徐行颠末,布衣荆钗倒是身材曼妙,净水芙蓉。
宋又谷稍一抿唇,眼白一翻,冲一旁满脸笑意的祝掩道:“这小滑头!这……些个滑头。”话音方落,已是朝闻人战疾道:“你这丫头,莫损了扇,那但是有银子都买不来的。”
“祝兄,鸡鸣岛既在镇外不远,我们便先在此镇上安息,待天气稍暗再往岛上,也好免些费事。”
闻人战还是不睬,反倒悠悠然哼起了曲儿。
祝掩见推委不过,只得止步,侧目细细打量胥留留半刻,朗声应道:“且不说咸朋山庄坼天手威名,单就胥女人于那一根堆栈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磊落气度,鄙人便知女人定会不偏不倚,清查真凶。”
祝掩见状,倒是未动,失神一刻,心下暗道:这胥女人,生得也不丢脸呀!如果多显显女儿娇羞,不失是个美人儿才是!
祝掩同胥留留见他二人如此,也只得苦笑不迭,心下皆知:怕是入夜前能赶至鸡鸣岛,已是万幸。二人齐齐止步,俱是长叹口气,又再对视一面,徐行向前。
“啊?”祝掩一怔,回神却点头策应,“是,是,偏不巧这位朋友,还是那扯不清的干系,断不掉的缘分。”一言既落,独自再道:“想来,若非胥女人沿途看出闻人女人举止有异,或当早绕道葡山看望柳掌门,便也不会到那少扬城了吧?”
夜色尚不浓,朗月天星倒是呼应成辉,直照的湖面鳞沦耀耀,甚有别趣。
“那是天然,如果白日前来,风景定是更佳。入岛一起,各处杏树。”
宋又谷足尖轻点,身形尚不及细辨,已是提气向前;闻人战怎会不备,使力将那折扇一收,再于右掌指间轻巧转个三五回,这方短哼一声,人影已是不见。
然,半柱香后。
宋又谷见状,立时挺身跃出小舟,两足方一着地,这便吃紧上前将那木牌一抱,喃喃道:“这字,是游前辈写的?”
闻人战听得声响,头也不回,腕上使力,便见那小舟陡地向前一挺,几要将宋又谷闪到湖里去。幸祝掩手疾眼快,一掌拢了宋又谷肩头;宋又谷也是机警,借力前倾,将浑身力道自左而右一换,直带得身子悬空转了三转,这方磕磕绊绊回返船上。
当天过酉时,四人才出了绝弦镇,雇了条小舟,便欲上那鸡鸣岛。
胥留留闻言,眉头倒是开了,嘴角一抬,轻声应道:“祝大人无需如此。我天然晓得现下江湖上对我这被人退亲的大蜜斯有何风评,我也是不欲令家父心忧,这方留书,出来散心。”
胥留留查见祝掩失神,轻笑一声,再道:“想不到,祝大人身边,竟也有如许的老友。”
胥留留不由巧笑,轻声应道:“少时同父亲多行此类灯谜,未曾想,闻人前辈同游前辈,另有如此散逸情致。”
石屋以内,空无一人,桌椅狼藉,摆设狼籍。
“怕是只要老滑头,才教的出小滑头。”宋又谷沉了声,喃喃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