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老方瞧了宋楼高低一出好戏,兴趣弥高;双眉浅颦,笑眼熟春,施施然回了卧房。考虑起先前容欢面上跌弹斑鸠普通落魄神态,这小王爷心下怎不对劲?无遮无盖,无拘无束,五鹿老只将暴露上身大喇喇往桌边一靠,探手低眉,瞧瞧果盘,优哉游哉自那黄柑紫梨中拣了个皮薄肉软的,就唇咬个一口,尚未咽下,便听得门外一婢柔声唤道:“祝二公子,可睡下了?”

五鹿浑摇眉半晌,自将盏内茶汤啜尽,后则缓敛了笑,抬掌表示五鹿老稍近前些,低声叮咛道:“稍后,你且先往容兄那处,替我传几句说话。”

“兄长,唤栾栾前来,但是有甚拜托?”

五鹿浑眉头一攒,面上仓促染了些苦楚神采,长长一喟,柔声应道:“你莫不是忘了,先前我便犹疑,容兄究竟是盼着他家金樽有字还是无字。想想方才祠堂以内,其最后那些个说话,怕是其自幼时,便为恶梦所扰。想来,那梦同其祖父亡身因果,大有扳连。”

话音方落,五鹿老扁了扁嘴,起家披衣,正待启门,偏巧又听得门外响起另一款轻声细语,莺燕绕梁。

“再不然,……”五鹿浑一顿,脑内灵光一闪,再将诸人前后说辞于肚内好一番展转,吞口凉唾,低声轻道:“不然,便是那三人身不由己,行不由衷。于心有愧,自断后代出息;留书为证,免累子孙福祉。只是这般细思,若真感念旧主天恩,抚心自省,得樽需当鸣金,且将受制先太后一事明言便了;其怎反其道而行,得樽后即伐鼓,不日反戈为逆,乱了海晏河清?更不消说,钜燕老国主虽能诛贼于当时,治乱于恰限,实在是麦芒落针眼――巧极了;但其终是折了十名后代,国嗣虚悬,皇脉弱败。如此深仇,免得了三推六问,免不得吊拷绷扒。可那钜燕老国主呢,莫说将那三家家眷问罪下狱,就连罪黜抄没亦未实施。这般仁厚帝王,史上哪个多见?”

五鹿老闻声,面上禁不住失了耐烦,三两口将那紫梨吞了,单手一挥,疾道:“且回了兄长,我马上便到。”

五鹿老眉心一拢,啧啧两声,懒应道:“怎得?”

这般思忖一番,五鹿老倒也得计,启门直冲那婢子应道:“也不知你方才有否听闻――不巧得很,鄙人需得先往家兄那处探看一二。其梦行初发,耗费心神;又同祠堂看管走了几招,也不知身子但是留了内伤。”言罢,五鹿老决计一顿,侧颊偷眼,往不远处况行恭那渗濑颊上瞟了一瞟,迅指之间,倒是未能瞧出半分非常。

五鹿浑听得此处,展眉轻笑,“如此说来,容兄怕是已定了心机。”

五鹿老闻声,鼻息稍重,冷哼一回,轻声拥戴道:“兄长莫要忘了此来宋楼起因,万勿为着江湖义气,乱了方寸,失了轻重。那败家子话里也是虚真假实,掉谎取巧,面不改容;你便只消一点甜糖抹鼻头,教其推波助澜罢了,难不成还真要为了他空耗辰光,将其祖父那宿世此生摸个明白?归根结底,此回南下,非得得些个李四友动静不成,旁的那些个乌七八糟,栾栾不消晓得,但求莫误往宝象寺机会为妙。”

“栾栾瞧那败家子方才神态,怕是尚不心甘,非要突破沙锅问到底不成。”

“祝至公子说其身子不适,但又不便于此时多扰主家,故而只得先请二公子畴昔瞧上一瞧,视其轻重,再做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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