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兄弟,一个夺身,一个夺心。不幸了人家慧颜女人,千里寻夫,反落得这般苦楚地步。”宋又谷唇角一勾,抬声接道。
闻人战翻个白眼,冲五鹿浑娇声抱怨,“鹿哥哥,你看。”
“怎得成了这幅模样?”五鹿浑指导五鹿老几番,心下笑道:我虽一向看不惯他强作老成、蓄须放浪的模样,但是光阴久了,陡地瞧见他失了髯毛,竟还不风俗起来。
“这两兄弟,长得有少量类似,细细一瞧,又全然不似。”胥留留长纳口气,心下再道:五鹿浑面庞漂亮,却毫不张扬,质若朗月,加上其笑时,两颊正中同唇角半寸开外,四个笑靥齐展,更是显得可儿近人,尤是无间;然五鹿老倒是美的浓烈,齿牙张舞,貌似日轮,实难定睛,即便笑着,眶内生寒,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公子,现现在,既已晓得此事因果,不知我们苑内女弟子,尔等欲为其作何筹算?”
五鹿浑浅啜茶汤,天然晓得他这胞弟话中深意,思忖很久,启唇缓道:“你先将迎来送往遣回王府,若你答允一起不再惹是生非,自可随我同往。只不过,莫要在外担搁太久,免得你府上便嬖之徒乱嚼口舌。”
“知小鹿者,唯大鹿也。”五鹿老不由笑道:“若论知己,怕是连小巧京上的老鹿,也不及兄长。”
五鹿浑耳内虽听着五鹿老碎碎唠叨不止,然其心下,全不过念着:师父啊师父,您这般所为,又是何必?
宋又谷见状,口唇稍开,缓缓吞唾,面上颇见不甘。
“两位护法,如此,该当如何?”胥留留一扫门口木尽雁尽二人,又瞧瞧那迎来送往四大保护,思及慧颜,不免唏嘘。
“薄山?你等但是要去那乱云阁?”五鹿老闻听,立时跃跃起来。
“你这…...”五鹿浑抬掌小扣五鹿老脑袋,“全部五鹿,还不敷你浪荡?怎就非得去那么老远丢人?”
胥留留闻听,自是不睬宋又谷,心下暗道:难怪那摆布护法未携慧颜直往小巧京,反是在大椿守株待兔。
“抱……抱琴城?”五鹿老口内支吾,搔首不止,目珠一沉,原想着各式狡赖,五鹿浑定无实证,但是抬眉之际,一瞧见慧颜鹄立在旁,楚楚不幸,这怜香惜玉的脾气入了骨子里的放浪王爷,心下终是不忍,眉眼一低,拊膺长叹道:“是,我确是请了高人,将我易容成兄长的样貌,暗中独往钜燕偷欢来着。”
五鹿浑环顾四下,又再抬手,将屋外几人一并号召出去,抱臂胸前,沉声缓道:“未曾想,请无忧王子台端至此,还要费诸多工夫。”
胥留留听得兄弟二人言来语往,心下更见鄙夷:五鹿老这般脾气,怕是抱琴城那桩子事儿,必非首回,也自不会是最后一回。思及此处,胥留留不由细瞧五鹿老描述,见其身形高大,颇见威武,面庞倒是白嫩非常,五官表面略深,想是凸显了胡人特性。
五鹿老踱步上前,附耳冲五鹿浑轻道:“兄长,幸亏小迎机警,将我及时救下。不然,还不知要被那小女人拐卖到那边去呢。弟弟我想着,若那女子另有图谋,卷土重来,岂不成怖?这便将计就计,尾随她至此,想着看看她可有翅膀,一举端了。”
五鹿老啧啧两声,脸颊往闻人战目前一探,笑道:“闻人女人,不错,技术实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