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醋海翻波。”五鹿老摇眉苦叹,思忖半晌,反是感觉体内气顺了很多,“如此,我便只望兄长自求多福。待你我在乱云阁内歇好脚,饮好茶,候上几个时候再往山下,接了兄长上去,恭请金安。”话音方落,已然轻笑出声,再凝眉细瞧那嶙峋山壁,心下竟自轻松起来。
盏茶工夫后。
五鹿老闻声大骇,颤手触及那怪物身子,感其坚固,毫无温度。
闻人战啧啧两回,轻声应道:“那正门,但是有薄山弟子扼守。祝大哥如许,怕是连半步亦难踏入。”
“闻人……女人……依你之言,莫非你我便这般挂在木猿身侧,随其攀上这百丈峰崖?”五鹿老声音发颤,原念着闻人战心窍剔透,意欲褒赞,现下满膺尽化惊惧,哪还轮的上旁的念想?正要罢手指导不远处那崖壁,熟料得腕子被闻人战紧紧箍住,紧扣在前。
五鹿老一听,心下暗道:我倒也听闻了乱云龙十4、瞻台鱼十三同薄山掌门的错综干系,怕是这两人年近不惑,妒心不老。
闻人战倒是更显对劲,单掌一抬,掌心冲身前怪物一探,口内念念有词着,说的倒是“咿呀哼哈”,含糊不似人语。
五鹿老顿了半刻,方才回神,喃喃自道:“我……哪有呼喊?”
“自当从薄山正门而入。”五鹿浑抬臂,一点不远处一三丈高朱壁拱门。其上飞檐层叠,金字书就“薄山派”三个大字,煞是气度。
五鹿老目珠一转,细细打量闻人战半刻,想也不想,扬手便道:“我自是得紧随闻人女人脚踵。”话音方落,匿笑不休。
“这……但是野猿?”五鹿老稍放心神,轻声探听,“莫非它识得闻人女人,抑或它是乱云阁主豢养?”
闻人战眼波流转,定定瞧了五鹿老一刻,朱唇稍开,傲道:“你便在此,作个见证,看看本女人得登乱云阁,究竟说了几个字。”话音方落,闻人战将掌心一贴口唇,急拍数回。两声长啸,顿时便被隔成数十个短促宏亮的呜呜声,回荡山谷,充塞耳鼓。
五鹿老缓缓抬了一臂,卯足余力,抬眉直冲闻人战,两颊憋得通红,却硬是生生讲不出多一个字来。
闻人战唇角微抬,两手一掐摆布各一颀长发辫,逃目策应,“如果我赢了,待见了闻人老头,你……”话音未落,闻人战抬指一横,指导在五鹿老鼻尖上,“你便说,本身是被我从小巧京偷出来的!”
五鹿老长纳口气,面色由红转白,两眼一阖,终是应道:“早晓得……早晓得你欲步行攀山,我便随……兄长而去,走那庙门大道,也不至……这般费时吃力。”
五鹿老闻声一怔,垂眉低道:“闻人女人既已至此,自是晓得内幕,何必戏耍于我?”
五鹿浑摇一摇眉,负手而退,反往身畔右后一家布店,边行边道:“盏茶后,会于山脚。我先自行采买些上山物什。”
五鹿老猎奇心起,这便上前,前后打量那怪物一刻,猛地喝道:“这庞然大物,竟是木制!”
“妙极,妙极!”闻人战一听,心下更是成竹在胸,拊掌不迭,雀跃照应。
五鹿老股栗不住,颤动手脚,木然随闻人战向熟行了两步,只感觉脚底软滑,晕头转向。
那怪物闻声,缓将巨掌往闻人战掌心虚虚一落,口齿一开,犬牙交叉。
闻人战冷哼一声,抬头翻个白眼,“你若当真跟着鹿哥哥,怕是入夜都上不得乱云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