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轻咳两声,又听得龙十四唤道:“小侄女,此回你打赌虽是输了,但是将这七尺儿郎自小巧京偷出,如此本领,怎不值得夸口?”
堂内五鹿兄弟一听,俱是将鼻尖高低颤栗个数回。待无所得,皆又悄悄侧颊低眉,闻了闻本身衣袖,恐怕龙十四提及那古怪香气跟本身一个七尺男人连络一处,又被旁人笑话了去。
龙十四听着鱼十三所述,面上不怒,反见忧色,稍一阖目,独自深纳口气,似是已然沉醉此中,柔声策应,“你等凡夫俗子,如何觅得真味?”话音未落,鼻翼收缩,含笑又道:“那味道,直击五窍,引得我腔内根根鼻毛都开出花来。我尚恨不得将全部鼻子削了去,只留两个黑洞在脸上,也省了鼻管弯弯绕绕那些华侈。”
“若宋兄并非李前辈弟子,又当如何?”
五鹿浑稍顿半晌,抬眉直视长官二人,见其虽俱是攒了端倪,却也难查各自真正心机。
“刚好以此探一探那姓宋的小子来源,岂不正合你意?”龙十四同鱼十三换个眼风,轻笑接道:“至于你,少待我小侄女登阁,自晓得你言辞真假。”
堂内五人一时无言,待了一刻,各自进些茶水,五鹿浑方冲堂上鱼龙二人拱手请道:“两位前辈,长辈初至,便将此行所谓一一道尽。鄙人既得闻人女人仗义互助,感激不尽,理应回报,当在此时。”一言未落,五鹿浑两臂微屈,收于座上,沉声策应,“特来此地,陪闻人女人寻父。”
“祝……大哥,你怎得……在此?”闻人战眼目大开,侧颊抬声。
“两位前辈,若非闻人女人,长辈实难将那爱肇事的胞弟救出樊笼,遑论导归正路。”五鹿浑弓身,施揖求道:“闻人女人虽本性烂漫,萧洒不拘,然一起北上,鄙人得见闻人女人因惦记闻人前辈安危,多少泪下,心瘁至极。若其到此,得知其父从将来这乱云阁上,怕是忧心更甚,惶惑难安。”
“我们几个弟兄曾发下重誓,毫不奉告外人销磨楼地点。闻人老儿想必信守信誉,未透于小侄女晓得;你们欲往,便籍着李老头的徒儿这条线,看看会否有所收成。”
堂上长官两人得见,朗声笑道:“小侄女,你来的但是迟了!”
“偏巧是往销磨楼,不然,倒可共她商讨着同往。”
龙十四轻哼一声,嗤道:“李老头那般神奥秘秘,我等如何晓得?即便其收了关门弟子,秘而不宣,只要他不说,我们自未几嘴擅问,如何评判真假?”
“兄长莫非已然到了?”五鹿老细声嘀咕,眉头一攒,颈项一曲,再踱两步,正撞在前面闻人战背上。
闻人战一听,陡地回神,下颌连点若小鸡啄米,脆声应道:“恰是,恰是,我倒几乎忘了闲事!两位叔叔,我爹同游叔叔,但是在此?”
“故而中间这怪癖,我是难攀。”鱼十三身子往边上一歪,沉声接道:“你龙大侠能将那臭脚丫子味儿当作敬爱,我却断断不能把臭狗屎塞进嘴里品一品。独此一条,便知你龙大侠海纳百川,来者不拒,鄙人实在佩服的紧。”
鱼龙二人对视一面,电光火石间,神思飞至半柱香前,初见五鹿浑之时。
五鹿老摆布四顾,见阁内陈列未几,倒也甚是清雅,随在闻人战身后又行了两步,耳内得闻谈笑轻音,沉气细辨,顿挫顿挫模糊好似五鹿浑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