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五鹿老闻声,膝上一软,效仿丁梦璜方才模样,直直探手入了酒坛,蹲踞一边,一口一口掬着喝起来,边喝边道:“鱼龙两位前辈死前得饮日色浮,也算不枉尘凡一回。”

方入瓮城,几人便感异状:这祁门关,自五鹿南下建国后,虽失其险,却不见废,反是更加富强畅旺起来。加上厥后丁家落户于此,酿酒畜牧,城民愈多,一派欣欣茂发之状。然此时到来,却见城内百姓家家闭户,商店店店关张,街上行人甚少,连茶馆食肆,亦有多数停了买卖。

丁梦璜一怔,反是笑道:“来人原是豪客!”

“前日便死了?就在这祁门关内?”宋又谷摇了摇眉,轻道。

半柱香后,那一大坛酒便仅剩下一半。

堂内五鹿兄弟同宋又谷一听,醉的醒了,醒的愣了,欲再同丁梦璜问上几句,却见他匍在地上,一动不动睡死畴昔,鼾声震天。

“今儿个不卖酒!”

那夜五鹿浑梦行发作后,宋又谷同五鹿老嘴上虽是不说,心下却都战战兢兢多加了谨慎。日里除了不咸不淡同五鹿浑调侃几句,余下辰光皆是避在一边,不敢往五鹿浑身侧相凑;夜里那二人警省尤甚,即便盹着了,脚指头也是矫捷地冲着门边颤抖,随时便要起家保命奔逃普通。

阿苦轻哼一声,右腕轻颤,独自又舀了些酒,闷头酣饮。

五鹿浑也未几言,见不远处街角一酒旗招展,其上所书,恰是“三昧酒家”。五鹿浑侧目冲宋又谷递个眼风,轻道:“那处,但是丁家的酒铺?”

五鹿兄弟同宋又谷一听,齐齐结眉,定睛瞧着身畔那中年男人。

五鹿老侧目瞧了半晌,一扯马缰绳,轻道:“兄长,我记得上返来丁家买酒,这处但是热烈不凡,仿佛是个小小巧京的模样。怎得本日再看,变了这般萧索?”

五鹿浑见状,心下反倒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哀怨,当场蹲坐,一口一口喝起闷酒来。

丁梦璜醉眼惺忪,轻声应道:“贮了一冬的果子酒,岂能不好?”

五鹿浑弯着脖颈,阖目抬头,右腕微微轻颤,两腮一嘬,啪的一声,扬手便将掌内酒坛掷在一边墙上。

五鹿老啧啧两声,附耳冲五鹿浑轻道:“这丁梦璜,明白日的在自家酒铺醉成坨稀泥,也算是块金字活招牌了。”

丁梦璜见状,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手肘一支,晃晃铛铛便要起家,熟料得其步子没了章法,身子一偏,脚底似是踩了油,哧的一滑,直往一边倒将下去,顺着将个大酒坛也带翻,结健结实压在了丁梦璜身上。

“恰是,恰是!”丁梦璜且哭且笑,一掌轻拍股边,缓声策应,“便也只要你,晓得我这酿酒圣手为何日日醉死在那添了水的杂酒里!知己,知己啊!”言罢,丁梦璜将那酒坛推到一边,身子滚个半圈,五体投地而卧,一边嘬着地上凸起处存的半口残酒,一边独自喃喃道:“只将琴作伴,唯以酒为家。隋大埋地底,苦三谪天涯。”

“碎……碎头?”五鹿老吞口唾沫,前后瞧瞧五鹿浑同宋又谷,三民气下,皆有了计算。

梦中的丁梦璜身子一抖,止了鼾,翻个身,眨眉工夫,已然把方才的断梦持续上。

五鹿浑目珠浅转,抬眉瞧瞧阿苦,口唇稍开,尚未有言,便听阿苦沉声缓道:“若非前日隋乘风那档子恶事,这祁门关何至于冷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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