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落，窦儿颊上见红，却又止不住笑，两手分搭在胥留留同闻人战掌背，吃紧拉着她们往会客堂跑。
柳难胜毫不见怔，立时解意，身子朝后一仰，微微摇眉，反是笑道：“留留，你年事尚小，且祖师失落日久，你不知其为人，并不希奇。”
再待两刻，便至葡山派正门。
胥留留意下暗叹，两手一合，一本端庄戏谑道：“留留可得代兄长向凤池师太称谢。”话音方落，却未心死，强笑再道：“僧尼一家，四绝掌同大明孔雀摧，凤池师太同鱼悟禅师，中间或有些你我皆不得知的干系。”
话毕，柳难胜轻咳一声，面上难过，又显游移，附耳探身，近了胥留留，再道：“我知你见多识广，自也晓得四绝掌同大明孔雀摧类似的紧。只不过，现现在，大明孔雀摧易见，葡山四绝掌可贵！我派祖师行迹成谜，早出江湖；即便佼天之幸，尚在人间，其那般侠义心肠，自不会擅行恶事，无端夺命。”
“凤池师太可有只言片语，提及四绝掌同大明孔雀摧渊源？”
柳难胜听得这话，更是屏不住笑，摇眉叹道：“罢了罢了，说不得你。”
话音方落，便闻窗外巧笑，闻人战目睑必然，只见一华年女子，身着鹅黄长裙，袅袅娜娜入得堂来。
“我等不肖徒子徒孙，实在愧对祖师教诲！”
胥留留悄悄一扯闻人战腕子，双唇微动，低低劝道：“两厢甘心，皆大欢乐。”
“事已至此，其中秘辛，何人可解？”柳难胜一语未落，又再哼道：“只是，我葡山派内弟子，口口相传，日日祭拜，无有健忘祖师事迹，无不感佩祖师为人。我等敬其如祖如母，皆能够命作保——四绝掌本源正宗，出于祖师，绝非来路不明、邯郸学步！”
胥留留闻声，亦是眉开眼笑，轻声策应道：“窦儿，多时不见，怎得此回一来，又逢着你守庙门？”
此一时，柳难胜、胥留留同闻人战三人，已然退席，正自欢宴。
胥留留侧目一瞧，摇眉含笑，顿了半晌，方微蹙蛾眉，冲柳难胜轻道：“嫂嫂，此回前来，乃有要事，必得同你商讨商讨。”
柳难胜一听，便知事重，探掌挑眉，应道：“说来便是。”
闻人战抿了抿唇，含笑未休，心下倒是暗自讥道：想是连那画像也不消看了。若那凤池师太貌美如花，师父决不能三缄其口，早得引经据典，号召百篇诗赋，洋洋洒洒盛赞一番不成。
“留留从未敢将此事疑到凤池师太头上！”一语未尽，胥留留同柳难胜对视一面，脸颊一侧，口唇似动不动，低低询道：“嫂嫂，事关严峻，我虽偶然窥测葡山奥妙，却还是得硬着头皮，腼颜问上一句。”
“两个多月前，少扬堆栈寻见一具尸首，”胥留留微微一顿，细查柳难胜面上情状，纳气接道：“死人的事儿，本不希奇。可恰好那人，乃是断骨爆体，受掌而亡，死状可怖，又端的蹊跷。”
此言一出，三人互望，心照不宣着，俱是吃吃笑出声来。
柳难胜又再摇眉，顿了半晌，低眉一扫本身衣衫，又抬掌推了推云髻，濡唇轻道：“葡山派本归佛教，弟子俱为尼僧。祖师也是削了发，受持大戒的。”
柳难胜独自阖了眼目，含笑嫣然，由衷敬道：“祖师开悟，自那今后重又蓄发，且废了派内多少戒律。此一事，先师自我少时便开端念叨，不住称奇。现在，葡山派高低，弟子皆可扫脂点樱，婚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