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不肯甘心,亲身下到了宝库当中。
一名锦衣卫背着一脸蕉萃的窦行空快步出去,放在缪易真身边的坐位之上。
缪易真沉吟半晌,俄然浅笑道:“锦山,你的话吧,也不无事理。……不过,我还得再好好想想!……先上去罢!”
“大人,草民没扯谎罢!”南宫黄杏笑道:“那些玩意儿,的的确确,都是我南宫家历代积存下来的哩。”
“禀大人:接赵兄弟去啦。”
南宫黄杏快步迎上来,见礼道:“大人,那箱中之物,都已过目了吧?”
经那两名大师细心观赏,没有一件,乃是当年缉获自唐门之宝贝。
“恩。”缪易真神情懊丧,摇首道:“锦山,我们被骗啦!……哎,这都怪我,太莽撞啦!这第一阵,我们输啦!”
“南宫庄主,贵庄真是气度也!”缪易真进庄后缓慢地扫视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赞了一句。
缪易真勒缓黄骠马,神目如电,威风凛冽。
南宫黄杏面色微变,强笑道:“……大人真会谈笑!……请先进厅安坐,喝杯劣茶!”
众锦衣卫紧跟在他们身后,鱼贯入庄。
缪易真摆手道:“不成。……无凭无据的,不能这么做!”
“那里那里!大人言重啦!”南宫黄杏笑嘻嘻的道:“大人,您这是在履行公事,草民了解得很,了解得很!……时候也不早啦,草民已略备薄酒,务请各位大人赏光……”
“啪!”
“哼,事到现在,还想抵赖!”缪易真乌青着脸,怒指南宫黄杏,“南宫黄杏!不管你如何抵赖,也窜改不了这个究竟!”
此次行动,缪易真筹办得很充分,不但誊写了当年那份登录宝贝的名册,还特地从都城带来了两名宝贝观赏大师。
蹄声隆隆,黄尘漫漫,无数人马裹在黄尘当中,铺天盖地般的向龙门镇方向压来,其骇人之阵容,令全部龙门镇为之颤栗。
缪易真指着窦行空,眼睛却看着南宫黄杏,冷冷道:“这小我,想必你是熟谙的罢?”
“还在那装胡涂!”缪易真面色森寒,“南宫黄杏,再给你一次机遇:若从实招来,本官或许会考虑从轻惩罚!”
“哼!”缪易真一瞬不瞬地瞪着他,缓缓坐回,嘲笑道:“说!贵庄前庭喷泉池下宝库内的那批财宝,究竟是如何回事?!”
“……抵赖?”南宫黄杏诚惶诚恐,不迭磕首道:“大人,草民句句实言呐!……请大人明查!”
一名背插斩-马刀的男人纵马越众而出,直迎向步队前面那名金蹬银鞍的首级。此人恰是众锦衣卫的首级――缪易真。
缪易真乜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南宫庄主不必客气!”
可面前情势,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缪易真一昂头,不疾不徐的进了会客堂,大刺刺的在上首坐了。南宫黄杏忙又安排跟进厅来的那十余名有身份的锦衣卫坐定了,叠声催促着“看茶”。
南宫黄杏看清楚了那软趴趴的斜靠在坐位上之人,面色陡变。
缪易真神采发青,恨恨得将身前的一只木箱踢翻,书画滚了一地。
南宫黄杏走畴昔,接过来看了一眼,面色白了白,不过很快又规复了平静,摇首道:“不是。”
“……哪有哇?……大人,这虚妄的动静,您是从哪儿听来的?”南宫黄杏定了定神,摸索着问。
“哦?……如何说?”南宫黄杏诧异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