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低头藏在东方震身后,先是听得“呜呜”的飞环破空声和仇敌的惨呼声,接着吼怒而至的兵刃破空声和密密麻麻的兵刃相碰声响自头顶上空,身前的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星星点点的温热鲜血腾空抛洒在头颈之上。
孙二痛哼哼的坐起家来,尚不及思惟下一步的行动,俄然胸口如受电殛,立时转动不得,本来,本身的“膻中穴”早已被东方震封住了。
东方震表情沉重地收回了飞环,不得不杀这类已不再抵当之人,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他摇了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张二睁眼,探头一看,但见孙二右腿鲜血淋淋,正一瘸一拐的带领着四名贼人向楼梯口抢去。东方震手中飞环脱手而出,正劈在最后一名贼人的后腰之上,那贼人大呼一声,斜扑倒下。
趁火打劫当然也是此中之一。
“不准退!给我射死他!”孙二红着双眼横刀拦在舱门口。
那匪贼走近前来,但见是一个上身精赤的男人,正死狗似的歪躺在那麻袋堆上,因而冷哼一声,一把揪住头发将他拉了下来。
方才冲近,门口已是一片火海。世人存亡关头,何惧大火烧身?当下都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东方震目中杀机毕露,一字一字的道:“要你命的人!”
那几名海员如梦初醒,忙拔起铁锚,奋力划浆阔别火势。
张二等人见凶神恶煞的敌众杀气腾腾的压上来,均吓得缩着脖子浑身颤栗,哪还敢睁眼观战?
身后的张二与另一名伴计忙将他扶坐起来,一左一右托住他的后腰;余下十余名海员和伴计则都躲在他们身后。
东方震喘了一口气,俄然左肋一痛,已然中了一箭。东方大怒极,抓起一把钢刀振腕一抖,那名船舷处偷袭的弓箭手小腹立时中刀,倒跌入长江当中,一刹时就被滚滚江水淹没。
一名海员反应较快,“扑通”一声跳进江中,刚自江中冒出头了,“嗖嗖”声中,敌船上射下几只羽箭,那海员惨叫一声,转眼间没入湍急的江水中。
又回身向众伴计和海员扬刀虚劈,恶狠狠地叫道:“你们!速去将货色全搬到我船上去!谁敢不听号令,当场格杀!”
“你们都躲在我身后……扶我坐起来。”东方震有些气喘。
“哼,总比甚么都没有强!”孙二嘲笑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岳阳楼已然易主,买卖上是乱作一团。吃了他胡八的货,能奈我何呀?!”
“甚么?!”孙二神采骤变,定了定神后,沉声道:“别怕!跟本当家的下去,宰了他!”船面上余下的几名匪贼闻讯,亦跟着下了舱。
众海员和伴计均不知情,一时面面相觑。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匪贼恰是先前踢东方震那人,闻声怔了一怔,凝目一看,立时认出了这个在舱角趴着昂头冷视本身的男人,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你这个痨病鬼!先前老子饶了你,还不满足呀?他奶奶的,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不杀知名之辈!”
众海员和伴计闻言,如同好天轰隆,立时吓得魂飞天外,尚来不及反应,已有三人身首异处。
“你们,下去看着!”孙二表示几名部属。
此时的孙二,所干的恰是这类好事。
“大师谨慎,必然是偷放的暗器!”另一名匪贼后退一步,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