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贼闻言心下一寒,渐渐点了点头,他环首扫视了一眼正辛苦扛货的众伴计,眼神中略带怜悯之色。
余下三人惊骇之下,发一声喊,退身往舱门口撤退。
十余名匪贼手持着雪亮的兵刃,阴沉着脸缓缓拾级而下。
“掉转船身,往下流走!”东方震大呼道:“谁如果敢弄鬼,休怪我心狠手辣!”
张二叫了六名未受伤的海员,手拿着兵刃守在那些海员身边;本身则与另三名伴计给几名受伤的火伴裹伤。有三人受伤太重,已然断气;另四人倒还无性命之忧。
“你们都躲在我身后……扶我坐起来。”东方震有些气喘。
“靠近点!”孙二挥手表示本身的海员们。
两名匪贼忙回船抬了一木桶火油过来,孙二夹手夺过,狂泼在舱门口。
东方震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叮咛张二:“叫几名伴计……拿上兵器畴昔,看着那几名海员……谨慎他们弄鬼!”
众海员和伴计均不知情,一时面面相觑。
此时,大火已吞噬了大半个船身。痛得昏昏沉沉的孙二但觉热浪袭人,惊鸿一瞥,发觉船上仅剩下本身,转眼间就要葬身火海,惊骇交集,连滚带爬地翻回本身的船上。
孙二在船面上暴跳如雷:“那里钻出来的杀星!杀了老子这么多兄弟!老子必然要杀了他!……你们去,拿火油来,烧死他们!”
东方震盘膝而坐,将长剑搁于双膝之上,手执双环,悄悄地等候着。
“哼,总比甚么都没有强!”孙二嘲笑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岳阳楼已然易主,买卖上是乱作一团。吃了他胡八的货,能奈我何呀?!”
“不要紧。”东方震点头,俄然面色严峻,“快!抬着我一起冲出去!仇敌要烧船了!”
“如何回事?”一名匪贼厉喝,手提钢刀大步走过来。
那几名贼人的海员能够是被吓坏了,倒真是听话得很,全都卖力地划着浆顺水而下。
张二立即爬起来,又磕首不迭:“孙二当家的,您要如许,我们都死定了呀!……饶命呀!”
“甚么?!”孙二神采骤变,定了定神后,沉声道:“别怕!跟本当家的下去,宰了他!”船面上余下的几名匪贼闻讯,亦跟着下了舱。
一名海员反应较快,“扑通”一声跳进江中,刚自江中冒出头了,“嗖嗖”声中,敌船上射下几只羽箭,那海员惨叫一声,转眼间没入湍急的江水中。
孙二大踏步下了舱,游目一瞧,但见数丈外一名精赤上身的青年男人肌肉似铁,目光如刀,正冷峻地向本身看过来,不由心下一凛。
“啊!芮七死了!”那匪贼惊叫一声。
孙二痛哼哼的坐起家来,尚不及思惟下一步的行动,俄然胸口如受电殛,立时转动不得,本来,本身的“膻中穴”早已被东方震封住了。
此时的东方震浑身剧痛难当,早已神困力乏,他强打着精力一瞬不瞬地瞪视着那弓箭手,思忖道:“论江湖道义,本不该杀投降之人;可我已即将支撑不住,若不杀他,一旦我倒下,我们一方就要任人宰割了!”
“到我这边来!”暗中的一角传来一声平静的语声。
那匪贼走近前来,但见是一个上身精赤的男人,正死狗似的歪躺在那麻袋堆上,因而冷哼一声,一把揪住头发将他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