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羽士嘿嘿一笑,道:“小妹坨,这大和尚的屁股,你还刺不刺?”张惠茹脸上一红,转头望向凌霄。凌霄使个眼色,将剑归鞘,道:“长辈有眼无珠,获咎了前辈,鲁莽之处,还望多多担待。”瘦羽士眸子一翻,道:“你们获咎的是大和尚,又没获咎我瘦羽士,怎说是有眼无珠,若获咎了我瘦羽士,嘿嘿,那才是有眼无珠……”
凌霄、张惠茹曾听阿窈说过,那日李衍如何如何,却并未亲见,都不免有些担忧,提示道:“这瘦羽士轻功了得,你谨慎些!”李衍点头道:“晓得。”口中如此说,内心却实在没底。抬眼望去,此处山道狭小,独一五六步宽,不管如何发挥不开“九宫飞星步”,倘若勉强为之,最多只能行三步,要在这三步以内超出瘦羽士,实非易事,一旦有个闪失,跌下去便是万丈深谷,必将性命不保。
可否上山,全在此举,也只能拚力一搏了。当下凝神聚气,旋即飘然踏出,身形快如疾风。瘦羽士料不到他竟如此之快,“咦”的一惊,伸开手中简板,倏然叉向他颈下。李衍大惊,侧头避过,旋身踏出第二步,已超出了瘦羽士。心中刚感幸运,忽觉颈后冷风袭来,身形微晃,仓猝踏出第三步,飘出数丈。等得站稳身形,才闻声有几块山石滚落山下,不由得惊出一身盗汗。
李衍见瘦羽士初现身时,曾说那大和尚“欺负小娃娃”,当时听这话,还辨不清敌友,此时见二人胡羼了半日,发觉他们本来是一起的,不由大感头疼:“凌、张二人在大和尚面前,一招也过不去,现在出来个瘦羽士,更是深不成测,看景象,这一僧一道和山下那伙人一样,也是扼守关隘的,这可如何是好?”略作沉吟,说道:“道长如何称呼,与张宇清张真人是何友情?”
李衍听他如此说,竟不好答话,讪嘲笑道:“道长说得是,我等年青识浅,实在是自不量力。”瘦羽士白了他一眼,目光转向张惠茹,冷声说道:“小妹坨,你年纪不大,工夫倒也不弱,只不过碰上大和尚的‘酒囊饭袋神功’,嘿嘿,那就白搭了。大和尚这门神功,乃是独门绝学,共有六路,每一起分正斜侧三式,共是三六一十八式。这十八式‘酒囊饭袋神功’,天下无敌,人间无双,也不知有多少豪杰豪杰败在他这大肚皮之下,何况你一个小妹坨。”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想:“要比本事,那决计比不过,真要乖乖下山,那要比及何时才是花谢。”打又打不过,走又不肯走,一时之间,世人与那一僧一道对峙不下。
李衍见瘦羽士忏悔认账,本欲辩论,想了想多辨无益,说道:“好,前辈此次说话,算不算数?”瘦羽士眸子一翻,道:“我瘦羽士说话,向来都是算数的。我说三比两胜,便是三比两胜,怎能不算数!”李衍道:“好,一言为定!”瘦羽士道:“好,一言为定!”
瘦羽士大惊,手击简板,赞道:“好轻功,好轻功!小小年纪,竟能御风踏云,短长也么哥,短长也么哥!”李衍固然超出了瘦羽士,却不免一阵后怕:“刚才差点便踩空坠崖,实在险之又险。”定了定神,抱拳道:“前辈过奖,承让,承让。”听他大赞本身“短长也么哥”,不由微微一笑,心想:“这道长说话真风趣,想必是词曲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