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阿窈轻声叫道:“衍哥哥,你过来。”李衍道:“做甚么?”阿窈道:“你过来,我有话说。”李衍回身走近,阿窈向他耳边低声道:“我有个别例,或许能试一试。”李衍心下一喜,忙问:“甚么体例?”阿窈道:“前次在路上,你和那碧衣姐姐跳舞蹈,身形快得看不见,我看这倒是个别例……”话未说完,李衍如梦初醒道:“好阿窈,这真是个好体例。”随即又踌躇道:“只不过……这二野生夫极高,不知管不管用。”阿窈道:“哎呀,都到这会儿了,不试如何晓得!”李衍击掌道:“好,就用这体例尝尝。”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想:“要比本事,那决计比不过,真要乖乖下山,那要比及何时才是花谢。”打又打不过,走又不肯走,一时之间,世人与那一僧一道对峙不下。
此人一身灰色道袍,约莫有四十岁高低,清癯非常,目光却炯炯有神,手中持着一副乌铁简板。他身材本来比大和尚高不太多,因身形瘦长,站在大和尚身边,倒显得高出了大半截。李衍等人与那大和尚胶葛了半日,谁也想不到树上竟隐得有人,此时乍一现身,实在太高耸,不由得都是一惊。
瘦羽士续道:“小妹坨,大和尚这‘十八式酒囊饭袋神功’,当然天下无敌,却也并非不成破,下次你再和大和尚过招,只要避开他大肚皮,专刺他大屁股,嘿嘿,包管你赢。大和尚只练成了‘十八式酒囊饭袋神功’,大屁股神功,倒是一式也没练成,嘿嘿……”话未说完,圆谛在身后道:“喂,瘦羽士,干么揭大和尚的弊端,这也太不仗义了罢!”瘦羽士转过甚,一击简板,哼道:“莫非我说得不对,你要不平气,让这小妹坨在你大屁股上来刺几剑尝尝!”圆谛拍了拍肚皮,笑嘻嘻道:“说得对,说得对,那倒不必试了。”李衍和张惠茹、阿窈闻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瘦羽士眸子一转,精芒四射,扫了四人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们想要上山?”李衍抱拳道:“恰是。这位道长,叨教如何称呼?”
可否上山,全在此举,也只能拚力一搏了。当下凝神聚气,旋即飘然踏出,身形快如疾风。瘦羽士料不到他竟如此之快,“咦”的一惊,伸开手中简板,倏然叉向他颈下。李衍大惊,侧头避过,旋身踏出第二步,已超出了瘦羽士。心中刚感幸运,忽觉颈后冷风袭来,身形微晃,仓猝踏出第三步,飘出数丈。等得站稳身形,才闻声有几块山石滚落山下,不由得惊出一身盗汗。
张惠茹惊魂方定,听了瘦羽士这番话,一时未省过味来,低声问道:“凌霄,你见闻博识,这‘十八式酒囊饭袋神功’,你传闻过么,属何门何派?”凌霄嘘了一声,道:“这瘦羽士在装疯卖傻,别信他胡说。”
瘦羽士将大和尚向旁一推,一人站在路中间,笑道:“嘿嘿,小娃娃,你若能超出我瘦羽士,便算你赢,如何?”李衍道:“当真?前辈说话,可要算数。”瘦羽士瞪眼道:“我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
笑声未落,人影明灭,从路旁一株大树上飘然跃下一人。
瘦羽士嘿嘿笑道:“我二人奉十七爷之命,在此扼守,山上的花不谢,是不听任何人上山的。你们既是老牛鼻子的家属,放你们畴昔倒也无妨,只不过……嘿嘿,要想畴昔,总得拿出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