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茹点了点头,向圆谛道:“喂,大和尚,你想好了,我这剑尽管刺,可不管赔。”圆谛哈哈笑道:“不要你赔,不要你赔,你尽管来刺好了。”阿窈在旁,替他担忧道:“大和尚伯伯,刺了洞穴,你会很疼的……”圆谛笑道:“我大和尚不怕疼,尽管刺来。”
圆谛哈哈笑道:“大和尚的肚皮刺得,脑袋要用饭,倒是刺不得!”左指悄悄弹出,铮的一声响,凌霄臂腕一震,长剑顿时飞的没了踪迹。身子在这巨震之下,状如陀螺,扭转了数圈,收势不住,摇摇摆晃便要跌下山崖。李衍、阿窈见此景象,都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
世人见状,无不骇然,大肚皮挡剑,这是甚么工夫!
话音未落,这大和尚也没见如何行动,已然站起家来。只见他中等身材,圆头大耳,一张阔口笑呵呵的,一副大肚囊更是又大又圆,他袒胸露腹,越显肚皮大得出奇。正因他身形胖大,坐卧与站立没甚么别离,这才气这般等闲站起。他站在台阶上,一手持着念珠,一手摩挲着大肚子,笑问道:“你说官府的告令没事理?”
张惠茹道:“筹议甚么,有甚么好筹议的!”瞋目瞪着圆谛,叱道:“大和尚,你真的不肯让路?”圆谛哈哈大笑,嘭嘭拍着肚皮,说道:“光光肚皮,肚皮光光,要过此路,与它筹议!”
圆谛拍了拍大肚皮,笑呵呵道:“小施主,你如何不刺了?”张惠茹道:“我怕刺了洞穴,你这大和尚再用饭可就变成漏斗了,那岂不糟糕!”圆谛笑道:“无妨事,无妨事,小施主固然刺。”
张惠茹怒不成遏,喝道:“好,再来!”真气贯剑,短剑模糊收回龙吟之音,轻叱一声,拔身挺剑刺去。圆谛哈哈大笑,两只手将大肚皮一按,肚子好像皮郛,立时缩回大半,旋即蓦地将肚皮一鼓,一道罡晕激射而出,“锵”地一声,张惠茹如遭电击,短剑顿时脱手飞出。
张惠茹自幼娇蛮惯了,如何受得他这番激撩之语,娇喝道:“好,大和尚,看看是你的大肚子硬,还是我的剑硬!”飞身掠起,直向圆谛扑去。圆谛还是不闪不避,待她短剑将要刺到,只微微吸了一口气。张惠茹的剑尖离他大肚皮另稀有寸时,忽觉如刺绵茧,剑力顿时消得无声无息,她心中一惊,暗叫:“不妙!”刚要缩手收剑,只见圆谛微微吐气,将大肚皮兀地一鼓,张惠茹陡觉一股气晕荡漾开来,手腕一麻,硬生生震退了数步。
张惠茹站稳身形,更自惊得目瞪口呆:“这一剑明显尚未触及他身子,便被一股气浪震开,这是甚么工夫?”圆谛却浑然不觉得意,满脸笑呵呵的,拍了拍大肚皮,笑道:“小施主,怎不消些力,我这大肚皮还成。再来,再来!”
凌霄忙抱拳道:“大师父,叨教如何称呼?”大和尚笑道:“我大和尚法号圆谛,如何,你问这个,是想套近乎攀友情,然后好求我放你们上山,是不是?”张惠茹道:“喂,你这大和尚,别不吃敬酒吃罚酒,我们要上山,谅你一小我也没本事拦得住!”凌霄忙捅了她一下,陪笑道:“圆谛大师,俗话说‘与人便利,本身便利’,我们真的有要事在身,还请大师行个便利。”
李衍听这大和尚又说“花不谢,不准上山”,还说是告令,不由一肚子气,朗声说道:“花不谢不准上山,这话好没事理。大师,现在海棠花正开,海棠花落了,荷花又开,倘若山上另有桂花、腊梅,那岂不是一年四时都不得上山了,这告令好没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