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和尚微微一怔,哈哈大笑道:“好大的胆量,你竟敢说官府的告令没事理?好笑,好笑!”李衍挺身上前,大声道:“如何,官府的告令就必然有事理么?好笑,好笑!”
正在这时,忽听半空中一人说道:“两个不识相的小娃娃,竟敢招惹大和尚的‘酒囊饭袋神功’,不是自讨苦吃又是甚么,可叹,可叹!哈哈哈哈……”
张惠茹自幼娇蛮惯了,如何受得他这番激撩之语,娇喝道:“好,大和尚,看看是你的大肚子硬,还是我的剑硬!”飞身掠起,直向圆谛扑去。圆谛还是不闪不避,待她短剑将要刺到,只微微吸了一口气。张惠茹的剑尖离他大肚皮另稀有寸时,忽觉如刺绵茧,剑力顿时消得无声无息,她心中一惊,暗叫:“不妙!”刚要缩手收剑,只见圆谛微微吐气,将大肚皮兀地一鼓,张惠茹陡觉一股气晕荡漾开来,手腕一麻,硬生生震退了数步。
张惠茹再也按耐不住,颤栗短剑,抢身向圆谛大肚子上刺去。不料圆谛不避不让,将大肚皮一挺,硬生生迎向短剑。张惠茹见状,咦地一惊,她与这和尚无冤无仇,不肯当真伤害他,不过想吓吓他让他知难而退,今见他这般,仓猝收剑,飘然飞身退回。
世人见状,无不骇然,大肚皮挡剑,这是甚么工夫!
李衍见他大腹便便,憨态可掬,忍不住低声向张惠茹道:“你瞧这大和尚的肚子,比你师叔的肚子还要大很多。”张惠茹斜了他一眼,嗔而不答。阿窈赞叹道:“惠姐姐,你瞧,这大和尚伯伯的肚脐儿……好大!”
凌霄忙抱拳道:“大师父,叨教如何称呼?”大和尚笑道:“我大和尚法号圆谛,如何,你问这个,是想套近乎攀友情,然后好求我放你们上山,是不是?”张惠茹道:“喂,你这大和尚,别不吃敬酒吃罚酒,我们要上山,谅你一小我也没本事拦得住!”凌霄忙捅了她一下,陪笑道:“圆谛大师,俗话说‘与人便利,本身便利’,我们真的有要事在身,还请大师行个便利。”
圆谛拍了拍大肚皮,笑呵呵道:“小施主,你如何不刺了?”张惠茹道:“我怕刺了洞穴,你这大和尚再用饭可就变成漏斗了,那岂不糟糕!”圆谛笑道:“无妨事,无妨事,小施主固然刺。”
凌霄将眼一闭,心道:“完了。”正在此时,圆谛飘身上前,手中念珠向他兜头砸下。张惠茹喝道:“大和尚,休伤我师兄!”她此时手中无剑,情势危急,不及多想,称身便向圆谛撞去。圆谛胖身一旋,张惠茹这一撞落了空,踉踉跄跄,也便跟着跌向山下。
世人见他如此古怪,都猜不透他是何意,张惠茹道:“甚么‘肚皮光光,与它筹议……’,这大和尚在捣甚么鬼?”凌霄一时也摸不着脑筋,想了一想,笑道:“圆谛大师,你是要拉拢路钱么?好说,好说,不知要收几两银子?”圆谛摇了摇大圆头,笑道:“我一个大和尚,怎能拉拢路钱,好笑,好笑!”凌霄道:“哪你要如何?”圆谛拍了拍大肚皮,笑道:“光光肚皮,肚皮光光,要过此路,与它筹议!”
李衍见情势越来越僵,不想局势闹大,忙出前道:“大师,究竟你要如何,才肯放我们畴昔?”凌霄也道:“是啊,圆谛大师,你想要如何,说出来,统统好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