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了野味,大师也不感觉鞋子硌脚了,一气奔出半里地。忽见路边有个窝棚,李衍忙道:“我们跟窝棚仆人说一下,在他这里避避雨。”此时雨越下越大,四人顾不得很多,径直奔向窝棚。
阿窈传闻要抓鱼,眼中暴露不甘心神采,说道:“啊,又要杀鱼啊?”张惠茹瞪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喜好吃鱼么,不杀鱼如何能吃到鱼!”阿窈低下头去,嚅嚅道:“我喜好吃鱼,可不喜好见杀鱼……”
张惠茹收起四只竹鸡,走过来问道:“我们如何吃,烧着吃还是烤着吃?”凌霄昂首看了看天,皱眉道:“转头再说,天要下雨了,先找个处所避避雨。”世人见说,抬头看了看,公然有零散雨点落下。张惠茹舍不得抛下竹弓竹箭,清算起来,大师上了路急奔。
凌霄借此机会,纵身跃起,一只脚在一根竹子上一点,人已穿过竹林间隙,一剑刺中一只竹鸡。
张惠茹俄然站起家,一言不发,走到那片竹林边,拔出剑便砍。凌霄不明其意,问道:“师妹,你干甚么?”连问几句,张惠茹不答。她砍了几根竹子,将一根竹子劈为两半,其他几根都削成二尺长的短箭,走过来翻开包裹,找出一截绦带,缚在那半片竹子上,顿时做成一个竹弓。凌霄这才明白,她本来是想打野味。
说话之间,豆角已然煮熟。此时,张惠茹恰好返来,凌霄也将竹鸡剥洗洁净,重新换过水,放入竹鸡,又向锅中加了盐、辣椒,慢火炖起来。大师便拿了豆角,走到窝棚口,一边吃着豆角,一边抚玩内里雨景。
李衍闻听,心中越加佩服,道:“凌霄,想不到你这么短长!”凌霄微微一笑,道:“我这点微末道法,又算得了甚么,这‘驱生摄灵诀’修炼有成,连人也能差遣呢。”李衍闻言大惊,失声道:“如此,那不是邪法了吗?”凌霄也不觉得忤,浅笑道:“法有邪正,道则一也。只要施法者用以积德事,它如何会是邪法呢?”李衍深觉得然,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只过得半晌,忽听“咕咕、咕咕”之声传来,凌霄大喜道:“有竹鸡来了,师妹快筹办射。”话音才落,公然有几只竹鸡探头探脑,呈现在竹林边沿。张惠茹更不游移,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去,正中一只竹鸡。那几只竹鸡见了,似是有所惊觉,想要逃脱,却又似有甚么东西吸引,游移着不舍拜别。
凌霄走到竹林边,脚下踏罡步,拔剑在手,左手捏住知名指,食指盘在中指上,掐了个诀,将中指按在剑脊上,口中默念咒诀,中指蓦地向剑尖一抹,低声喝道:“摄!”跟着这一声轻喝,模糊一道白虹从剑尖射出,径直射入竹林当中。
李衍直看得目瞪口呆,他昨日还说想见地凌霄运使符箓,想不到明天便见到了。惶恐之下,又感觉高深莫测,实在想不透这道法的奇异之处。
次日侵晨,大师又起来赶路。不料鞋子经了水浸火烤,已变得又绉又硬,且都缩水了一圈,大师只行得几里,便硌得脚指生疼。逛逛停停,行到中午时分,只行得二十余里,脚疼不算,又都饿将上来。李衍见阿窈也不吭声,只是咬牙皱眉,闷着头支撑走路,便问道:“阿窈,肚子又饿了,是不是?”阿窈也不敢说话,只是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