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经》最后,是“锁鼻术”“胎息诀”,乃是《睡经》的最高层次。经文要义,归结起来,不过四个字,即修炼“丹田真炁”。李衍在山上时,曾随师修习吐纳之法,此时见经中所绘经络、要穴,与本身修习的普通无二,心中大喜,心想:“凌霄说的半点不差,此经与师尊修习的,公然同根共源。”所分歧者,本身修习的是“气”,此经修习的是“炁”。
从昨夜起,凌霄不再称他“李公子”,而改口叫“李兄”,李衍心中清楚,自经历昨晚这场险难后,大师交谊更深了一层,自是不堪欣喜。
李衍轻叹一声,笑道:“只是不知我身上的银子还够不敷。”探手入怀,却摸了个空,不由大惊道:“糟糕,我的银子不见了!”世人传闻,忙上前扣问。李衍想了想,皱眉道:“必然是昨晚和黑衣人打斗时,我急着逃命,丢在山上了。”此时为了几两银子,自是都不肯归去寻觅。凌霄笑道:“不打紧,李兄,这里有二师叔给的五十两银子,两匹马还买得起。”
此时现在,他感觉身材已荡然无存,四肢百骸,已与六合合二为一。意念感知处,感觉本身的呼吸细绵之极,若断若续,如有若无。到得最后,渐入佳境,已浑然不知本身是睡是醒,是修炼还是睡觉了。
李衍有些不美意义,只得又抱住她,心想:“这丫头真刁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要怪别人。”张惠茹白了他一眼,道:“你抱着我,不准太紧,也不准太松,更不准……胡思乱想!”李衍奇道:“我……我胡思乱想甚么?”张惠茹道:“谁晓得你胡思乱想甚么!”
大师谈笑一阵,疲累上来,倒头便睡了,黑甜一觉,直到次日天大亮才醒来。
真人亦无睡,睡则浮云烟。
炉里长有药,壶中别有天。
到得此时,心念似有似无,若存若亡。他凝神聚意,按经籍“引炁”之法,缓缓归入一口炁,经过膻中穴,缓缓引入气海。然后再存神定意,一念守炁,内视丹田位置。
李衍等人先醒,只要阿窈还睡着,张惠茹忙唤醒她。阿窈惺忪着眼坐起来,说道:“我饿了,肚子咕咕直叫。”张惠茹道:“不害臊,刚睡醒就嚷饿。”阿窈道:“昨夜没用饭,你不饿么?”经她一说,世人这才想起,昨晚和那黑衣人胶葛,晚餐也未曾吃。李衍笑道:“我的肚子也在伐鼓鸣冤了,如何找点吃的。”
李衍一时没解过味来,转头望向凌霄。凌霄别过甚,强忍着不笑出声。李衍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得大窘,仓猝道:“要不然,我和凌霄合骑一匹罢。”说着便要上马。张惠茹瞪了他一眼,道:“两个大男人合骑一匹,你们受得了,马受得了吗!”
又往下看,便是《睡经》,李衍心道:“向来只晓得有佛经、道经,另有儒家典范,却向来没传闻过《睡经》,莫非这睡觉也是修炼法门?师尊一眠数日,莫非便是这门工夫?我倒要细心参详参详。”持续看下去,有诗写道:
晚餐后,凌霄安设张惠茹和阿窈睡下,再回他们房间。李衍在山上时,晚间睡觉前,有个看书的风俗,现在虽在行旅,但旧习难改,心想何不趁此工夫,用心参悟那本《太初混元经》,便移过灯来,从包裹里拿出经籍。
张惠茹拉转马缰,低声道:“抱住我。”李衍吓了一跳,问道:“你……你说甚么?”张惠茹道:“我叫你抱住我,不然摔上马来,可别怪我!”李衍一听,忙伸手抱住她。张惠茹皱眉道:“你抱那么紧干甚么?”李衍一怔,仓猝松开手。张惠茹转过甚,嗔道:“你如何松开了?”李衍心中不解,支吾道:“是……是你让我松开的。”张惠茹哼了一声,道:“我让你别抱那么紧,又没让你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