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二人手忙脚乱之际,三人身形倏然又是一变,步法如胡蝶穿花,交迭转动。凌霄立时感觉人影重重,险象环生,不由心中一懔,叫道:“师妹,这是剑阵,我们两个分开。”拔身跃起,从三人头顶飞掠畴昔。
李衍听她口中又叫“肚脐儿伯伯”,笑问道:“阿窈,你叫人家肚脐儿伯伯,那又是为甚么?”阿窈笑道:“他是肚脐儿伯伯,我就叫他肚脐儿伯伯啦,哪有为甚么?”李衍道:“凡事总有个启事,无缘无端,这雅号从何而来?”阿窈道:“我小时在他膝前玩耍,有事没事,经常用手摸他的肚脐儿玩,以是就叫他‘肚脐儿伯伯’啦。”李衍听了,忍不住哑然大笑。
三人中一人沙哑着嗓子喝道:“废话少说,明天朋友路窄,看有谁来助你们!”此人身材细弱,手使一把厚背刀,挽了个刀势,向别的两人一丢眼神。
张惠茹转头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从小儿就口没遮拦,长大了还是如许,咭咭呱呱说个没完,你累不累。”李衍笑道:“这不是口没遮拦,这是童言无忌,我喜好听。”阿窈皱了皱鼻子,道:“你不喜好听,有人喜好听。哼,如果人都不说话,不闷死才怪。”
阿窈坐在小土坡上,托着腮眨着眼,见他们一时如彩蝶飞舞,一时如蜻蜓戏水,煞是热烈风趣,饶有兴味看他们打斗了大半日,俄然发觉那里不对,忙站起家问道:“惠姐姐,你们……你们是在真打么?”
俄然之间,三小我身形一晃,方位蓦地转换,一人在前,二人在后,站成个“品”字形,手中兵刃轮转飞舞,直向二人滚卷攻来。
张惠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刚要答话,那女子一剑攻到,当即一招“天师辞朝”,回身退步之隙,蓦地执剑回挑,短剑斜斜划出一道弧晕,将那女子逼退数步,没好气道:“呆头鹅,不是真打,还是假打么!”
待马奔得稍近,李衍俄然低声道:“费事来了,大师快跑!”掉转过马头,打马便奔。
独阿窈笑容满面,问这个几句,问阿谁几句,一会又取出竹笼来和金蛙说上一阵话。
李衍想了想,道:“我猜必然是它快被蛇吃掉了,你打跑了蛇,救下了它。”阿窈点头笑道:“没猜对,再猜。”李衍道:“不然,就是鹞子逮住了它,你脱手打跑了鹞子,是不是?”阿窈又摇点头,笑道:“还是不对,再猜。”李衍道:“这也不是,那可猜不到了。”
阁皂山乃道家灵宝派,以炼制各种灵丹灵药闻名天下,属于外丹一派,与李衍师承的内丹修习大相径庭。内丹讲究佩服辟谷,外丹则讲究服用丹药。
此时凌霄也看清楚了,来者不是别人,恰是碧衣女子一干人。展眼之间,六匹马已相距不敷十丈远,碧衣女子抛开了火伴,叉出马去直奔李衍。
李衍见她无忧无虑的模样,端的是清如冰花,质若璞玉,心中暗道:“老子说:‘常德不离,复归婴儿’,孟子说:‘不失其赤子之心’,约莫便是如此了。可见天真不泯,乃是人生至贵。”俄然想起一事,问道:“阿窈,上回你说这金蛙是你救下的,你说说,你是如何救下它的?”阿窈笑道:“这个好猜,你猜猜。”
凌霄低声提示道:“师妹谨慎,这伙人要冒死!”
来骑共是六匹马,此时官道上没甚么人,一伙人似是急着赶路,奔驰甚是敏捷。此中四匹顿时骑乘有人,两匹顿时驮着甚么东西,用黑布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