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忙上去扶起，问道：“李公子，伤到没有？”李衍又惊又痛，捂胸一阵大咳。凌霄见他摔得虽重，仿佛并未受伤，忙转头道：“师妹，李公子远来是客，不成无礼。”
那人不答话，左手小指从剑尖上悄悄一挑，倒是一只小甲虫。他弹飞甲虫，嘻嘻一笑，道：“有虫子落在他鼻子上，我帮他赶虫子。”
李衍见她一笑，心下稍宽，也跟着呵呵一笑。张惠茹笑声立收，喝道：“不准笑！我笑，你笑甚么！”李衍笑道：“你笑，我就跟着笑了。”张惠茹道：“我笑使得，你笑使不得，不准跟着我笑。”
张惠茹满脸绯红，怒声道：“这小子无礼，他竟敢……竟敢……”凌霄咋舌之余，也感觉李衍理亏，虽是身不由己，可毕竟碰到了不该碰的处所，忙道：“李公子偶然之失，师妹何必计算。”
俄然面前人影一闪，一名弟子已拦住他来路，双手叉胸道：“师妹问你话，你不回就想走！”嘴里说着，脱手在他胸前悄悄一点。
李衍顿时满身僵麻，转动不得，心知穴道被点，急得张口大呼：“喂，丫头，快放开我！”张惠茹一听，张大了眼睛，问到他脸上道：“甚么？你竟敢叫我丫头……”李衍又急又怒，道：“就叫你丫头！死丫头，臭丫头，快放开我……”张惠茹哼的一声，抬手道：“你有胆量，再叫一声……”李衍大声道：“就叫！死丫头……臭丫头……鬼丫头……”
张惠茹瞧着他，格格笑道：“看来，你给我欺负欺负很不甘心，是不是？”李衍一昂头道：“不甘心，当然不甘心！天下没有人情愿给人欺负。”张惠茹凑上前，向他脸上吹了一口气，道：“女人要欺负人，没人躲得过。”
李衍心想她是掌门真人的宝贝令媛，常日里娇生惯养，谁敢招惹，更何况是本身刚才两只手不长眼睛，按在那边不好，恰好按在……说来确是本身理亏，想到此长舒一口气，也不还嘴，闭口不语。
山洞进深约三四丈，宽约五六丈，靠近山洞的内壁，安排着一张大石桌，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壶茶碗。
忽听一阵锋利的哨声飞向空中，紧接着“砰”的一声炸响。李衍不知何事，正猜忌间，只见众弟子都停下比剑，一齐奔向崖边斜坡。
李衍内心突突乱跳，半日才平复，心道：“前人用斧子削鼻尖上白灰，那不过是典故，不想本日竟亲目睹识到这般工夫。”当下负了手，细心观赏每人招式、身法、步法，均觉招式繁复，一时也难贯穿。
洞前一片空位，五六个年青羽士正在斗剑，只见金刃订交，剑芒乱舞，剑气卷扫之处，草木摇摆，落叶纷飞。
张惠茹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来见我爹爹的，非官即贵，不是江湖豪客，便是朝廷大员。你这小子既非异士，又非名流，要见我爹爹做甚么！”
话音刚落，右手疾出如风，快速址向李衍肋下。
李衍见她满脸倨傲神采，不由气恼，也不答她话，回身便欲走开。
半日，少女方道：“你见我爹爹有甚么事？”凌霄一碰他胳膊，低声道：“这是惠师妹，是掌门真人的令媛，快来见过。”少女接口道：“甚么令媛不令媛，我叫张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