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吧。但愿一觉醒来,迎来的是个更好的明天。我摇了点头,内心苦笑着。
见程富海应允,我也不敢怠慢,伸手将右臂上的兽皮衣和绷带一层层的翻开。绷带一解下,我整条右臂森然的血红顿时露了出来,固然现在石门大开,内里的火光也都照出去,洞中不是很暗,但我的右臂似被火光照的更加红的发黑普通。细细的鳞片,锋利的指甲和拳面上的骨刺,端的像是一段冥域的鬼物。
不晓得炼制蜮毒解药的时候长生堂会不会来犯,不过就算他们来了,以昆仑山的山势险要、固若金汤,他们来了也恐怕没甚么好的成果。
百里徒他们在山下闹腾已引发七大门派的重视了么?我微微一惊,忙抱拳道:“前辈,我的镖师们都是些草泽匹夫,不晓得甚么端方,还望前辈包涵。”
这时,程富海在一边道:“顾天,你把臂膀上的伤势让少白道人他们看看吧。”
听得百里徒他们没事,我微微松了口气,镖局固然没了,但幸亏我的那帮出世入死的兄弟还在。我想了想,道:“前辈,不知你可否带我的那帮弟兄们前来与我相见?”
我伸了个懒腰,提气散去了身上残留的酒气。这酒缸里的酒倒不是八仙楼里甚么收藏的好酒,非常浅显,但这酒很有后劲,如果酒量差的人来喝,三五碗便足矣,再多的话,怕是第二天醒来时酒意还会很浓。
而现在,他像是完整变了一小我一样,他大抵在心底还以为我是正道的叛徒,对我这么一个牢中犯人,以是他天然不把我当何为么“可造之材”了。
江顺拿起我的酒碗,起家去到酒缸边盛了两碗酒,坐回时又把碗递了过来,道:“顾小友对不住了,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上。”
火心道人背负着双手,在洞里走了几步,目光游离,仿佛没听到我的话。或许,他底子没将我的话听出来。我站在一旁,只觉心头一阵阵的憋闷。
刚才我另有点对他不屑,现在却顿时称他一声“前辈”,大抵我真的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吧。不过百里徒他们一旦惹怒了火心道人,火心道人一怒之下,说不定也会将百里徒他们关到此地来的,若能劈面朝火心道人讨情,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火心道人皱了皱眉头,还想要说些甚么,这时那名手握木杖的老者俄然道:“火心掌门,他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中了蜮毒的迹象。”
火心道人在一边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顾天,你身怀异血,能抵抗蜮毒而不侵,又如何会被鱼头怪毒液所伤?你若不想助我等炼制蜮毒解药,也用不着如许推让吧。”
如许靠在墙边迷含混糊不晓得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江顺早已分开,石门也已再度被关上,而那口酒缸却还立在石门一侧。
江顺摇了点头,道:“科罚台倒没有不允外人来探的端方,这是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特地叮咛的。听少白道人说,现在炼制蜮毒解药期近,本空大师已命令,任何人等不得私行出入庙门,各个上山的入口也都已戒严。”
加上灭亡池沼中她配制出驱瘴药剂,想来她现在在江湖上已更是备受敬佩了。
火心道人大抵觉得我右臂中了蛊毒,他是怕一旦触碰到我会引毒上身吧。听得火心道人的声音,站在前面的少白道人和那三名老者也都凑上前来,四人也都没有触碰我的右臂,而是围着我的右臂打量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