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走时,俄然瞥见一身青衣的伍言从侧门仓促的出去,“徒弟!徒弟!”他抱拳禀道:“七阴教的钟千手在山下求见。”
秦啸沙面色一冷,淡淡道:“他来做甚么?”
“阿弥陀佛!”显光大师合什一礼,“好久未见章施主了,仍然是少年豪杰,后生可畏啊。”
秦啸沙有些不悦,“我又没有向他发请柬,不必他的贺礼。”
伍言愣了下,领命而去。
恰是章羽枫。
秦啸沙虽是江湖中人,但面貌清癯,气度雍容,很有儒雅之态。章羽枫将他比作孔贤人,他甚是对劲,因而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也万分温和。
一轮弯月从云层里跳了出来,月光照在了那人的脸上,端倪清俊,好像白玉雕成,似有月华流采洒在他的身上,不成逼视的俊雅风仪。
眸光流转,一面说话,一面朝着秦啸沙的身上不动声色地打了个转。
看来秦啸沙是决计要让章羽枫与这些掌门们打成一片,让他广结善缘啊。
特别是雾茫山的夜,更有如烟的雾气在山岳间环绕,格外的喧闹,格外的幽雅。
章羽枫悄悄一笑,看到那幅孔圣像还紧紧握在秦啸沙的手里,秦瑶已碎步走在他的前面,轻柔地说:“章公子,这边请。
夜色如烟。
以是伍言一向提着心,恐怕徒弟松了口,现在见到秦啸沙发了话,他的神采顿时就轻松了些,“好咧,徒弟不想见他的话,我立即就派人把他赶归去。”
章羽枫立即记着了这个时候。他灵敏地感受出这是一个好机遇。
凡是身居高位者,都有附庸风雅的爱好。
秦啸沙叮咛弟子们给章羽枫看座,然后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驯良地问:“章公子为何是单独前来?云女人呢?”
佛法慈悲,忌兵器。
章羽枫面庞俊美,拢袖一礼,行动文雅万分。
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吴道子一代画圣,特别精于人物刻描。这幅孔圣像,笔法超妙,细入毫发,是吴道子的真迹,代价最起码也是万金之上,当真不菲。
“秦盟主过奖了。”章羽枫不卑不亢地笑了笑,“秦盟主德高望重,武功超凡,胸怀如浩大之海,是江湖中人的典范,长辈难以望其颈背。”
绕太长廊,他静悄悄地在一扇门前停下。
显光大师也赞叹了一声,立足旁观。
秦啸沙青衫飞扬,乌黑的双鬓在阳光的辉映下,一片银光闪闪。
前后摆充满是武当昆仑崆峒等几个大派的掌门,弟子们穿来插去,人声鼎沸,房前还种着几株雾茫山上特有的秋海棠,枝干隽秀,开得光辉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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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盟主的寿宴上,如果给钟千手留下了一席之地,那些嫉恶如仇的正道人士们恐怕会群情纷繁。
弟子们说,还是日的端方,秦盟主起码要到子时后才会回房安息。
章羽枫神采一黯,随即淡淡道:“她别的有事,没法前来。我此次为了恭贺秦盟主的寿辰,特地带了一副吴道子的《孔圣像》来,送给秦盟主品鉴。”
秦啸沙已浅笑起来,“可不是吗?杨璇玑的比武,羽枫技压群雄,夺得头名,当真是了得!现在他在江湖上申明正隆,我们这些老前辈,大抵要退位让贤了。”
曲绕的途径有如迷宫,那人却机灵地左拐右弯,仿佛对统统布局了然在胸。
章羽枫便快步跟了畴昔,浅笑道:“雾茫山太大,若没有秦女人带路,我只怕是找不到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