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忸捏道:“先生谬赞了,这首诗非长辈所著,只是感慨之余援引过来罢了。”
“这酿酒之水,前辈莫非也取自黄河泉源?”苏幕遮猎奇的问。
江上渐起水雾,烤鱼转眼也只剩下骨头架了,
四人又对饮数杯,杯杯饮干。就着鱼肉,四人又谈起了诗词,诸子百家以及江北江山的满目疮痍。
很快,江豚游到了小舟火线,不知如何,牵着小舟逆流而上,向太湖方向去了。
“嗯~”渔夫又点头,笑道:“我虽不识好水,但有朋友识好水。”
苏幕遮拱手道:“舟小人多,我三人又有朋友相伴,怕是不能与先生同业了。”
四人商定后,三人就此告别,回身跃入湖面,踏水回到岸上。
江面上飘来一阵萧洒的歌声,虽小舟远去。
说罢,渔夫提起一条鲈鱼,放在船舷边,吹了一声口哨。
苏幕遮便叹道:“想不到距咸阳千里以外,也能饮到昆仑殇。”
苏幕遮点头:“前辈真是找了一名好朋友。”
叶秋荻继而莞尔一笑,“不过,平生能饮到昆仑殇,即使统统酒成鸡肋也是值得的。”
接着又点头,“可惜,可惜。听此佳句,当浮一明白,只是无酒了。”
“寒舍在太湖湖滨,三位不若去盘桓数日,如何?”渔夫聘请道。
渔人大喜,连道“无妨。”
苏幕遮奇道:“莫非前辈也长于辩白好水。”
叶秋荻就着鱼肉,饮一口酒,也不住点头,“这昆仑殇就上鱼肉,滋味又分歧,真是绝了。”
渔夫很能谅解叶秋荻的表情,“哈哈”一笑,“不错,不错。”说着,又为三人斟上了酒。
渔夫对劲道:“我这位朋友,极善识水,比人短长多了。”
贾姓重臣常令仆人泛小舟于黄河,用酒葫芦接河源好水,一日下来不过七八升。
这渔夫辞吐不凡,百家之言,信手拈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又通乐律,书画,毫不是平常之辈。
渔夫点头,“酿酒之水,黄河之水甘冽,长江之水绵软。若配这鲈鱼,莼菜,非长江之水莫属。”
“何况老夫并非一人,莫忘了有老朋友相伴。”渔夫道。
幸亏有叶秋荻与漱玉。漱玉对诸子百家之言无所不知,叶秋荻更是胸中有丘壑。
苏幕遮一惊,“此地离太湖尚远,前辈莫非孤身一人飘舟至此?”
苏幕遮顿觉老先生萧洒至极,非尘凡世人能比的。
想到他夜晚飘舟的美景,苏幕遮叹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银河。庄周所言彼游方以外者,也不过如此了。”
这江豚落入水中后,身材不断地翻滚、腾跃、喷水、俄然转向,似在向苏幕遮等人演出把戏。
又谈了一会,岸上炊烟四起,袅袅地升上天空。
三人依言举箸,各夹了一块鱼肉,渐渐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