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白临川饱读诗书,却不是冬烘,不谈虚礼,闻言道:“他们若在南朝出了差池,那南朝就是跳进了黄河,如何也洗不清了。到时免不了要被各方非难,燕国、后秦都会找准机遇踩一脚,届时我朝景况可就不妙了。”
白临川浑不在乎,回身邀苏幕遮收支院内,道:“王爷莫客气,白府能以珍羞美馔引来王爷登门,传出去也是一段嘉话。”“哈哈”一笑,白临川见叶秋荻与苏幕遮走在一起,话题一转,问道:“不知王爷身边的女人是?”
侍女在前面提着纱灯带路,苏幕遮与白临川缓缓跟着。
若不是他的小行动,叶秋荻当真不会心识到他的存在。
“万事有影堂!”苏幕遮对白临川道:“影堂阴私之事干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件,若使者当真出了不测,不管谁干的,推到迦难留头上就是。世人皆知,影堂一向处心积虑对于南朝,慕容不归与后秦老祖母若当真信是楚国做的,那他们脑筋必然不如何好使了。”
“叶秋荻。”叶秋荻点头道。
叶秋荻眉头一皱,眼神中透出凶光,如到口的兔子跑了的小老虎普通,右手在苏幕遮腰间狠狠地一拧。
苏幕遮轻笑道:“是死是活本王不在乎,若死了更好,也省的来建康搅事。”
“慕容不归不知,但后秦老祖母的脑筋早就不好使了。”堂下有粗人,闻言接话说道,引着在场的人皆哈哈大笑。
“传闻太傅在接待高朋,不知是谁受得起太傅如此接待。”苏幕遮问道。
“喝慢点!”苏幕遮咬着牙忍着痛对叶秋荻低声道,说罢,将酒樽又推给了她。
叶秋荻坐在苏幕遮一旁,绿衫少女翟儿本来也想凑过来的,不过被小九拉走了。白临川善解人意的在苏幕遮身后一侧又命人摆了桌子,由小丫头胡吃海喝去,以免伤了王爷的面子。
苏幕遮等人走在前面,绿衫少女翟儿欢畅的跟着,在踏进门槛后,又后退一步,同时对主子吐舌头道:“我出去啦,我又出来啦,嘻嘻。”说着,又踏进门去了。主子一阵错愕,尚未回过神来,见绿衫少女又退了出来,拉住坐在原地的滚滚,又冲主子做了一个鬼脸,拖着滚滚进门去了,“甘旨,我来咯!”少女镇静的声音传来,让主子哭笑不得。网
“该当的。”苏幕遮点头,他们沿着卵石铺成的巷子越走了五六十步,转过一道假山,视野豁然开畅起来。面前是个水池,水池边是花开正艳的梅树林。林下灯火光辉,席案两侧排开,丝竹管弦具有,舞女候在一旁,只是与席上的觥筹交叉一起歇了,想来是在等苏幕遮了。
想来他便是白都督白安礼了。
后门出来是后花圃,四周草木式微,亭台楼阁甚少,灯火暗淡,略显偏僻了些,估摸着后门平时是由主子出入的,若不是苏幕遮一时髦起,白临川一辈子也不会来这里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