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有山,沿着山势,坐落着一个小村落,掩映在炊烟,绿林与水雾当中。
“呀。”徽音笑的更短长了,双眼眯着道:“谢王爷犒赏。”
老衲人点头,“也不成,他这着棋看似守,却暗含守势,若落在这里,我下边这一片就全被拿下了。”
苏幕遮感兴趣的事未几,叶秋荻与漱玉也乐得他说下去,恰好就着下饭。
苏幕遮推开后园的小门,呈现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苏幕遮转头,又见花圃一角一棵树着花了。
苏幕遮与叶秋荻会心一笑,如此看来,当初在龙王岛上夺龙鼎的绯衣公子也应当是此人了。
他摇点头,收了棋局,道:“结账。”
但在苏幕遮低头时,本以快输的黑棋下了一招妙到顶峰的妙棋。
站在船头,放眼皆碧,方知“寄蜉蝣于六合,渺沧海之一粟”的纤细。
小河两旁的船埠上,已经有渔夫在清算鱼网了。
老衲人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棋局。
苏幕遮点头,“有劳了。”
他又回到水池边,筹办持续早课,但报晓声过后,温馨的姑苏城一下子热烈起来。
他捏起一枚棋子儿,“应当落在这里。”
有茶汤摊子的熟客,见和尚凝眉苦思,笑道:“老衲人必然又输给打柴的了。”
早上清算结束,将公输匠母子拜托给鱼幼居后,苏幕遮一行人才出门。
船行白云间,数里以后,火线呈现一座小岛。
老衲人不测,“也是一个风趣之人。”
老衲人不睬他们,由棋笼里捏出一枚棋子儿来,凝重的落在棋盘上。
苏幕遮转头问船夫:“传闻太湖前些日子被封了?”
打盹后的苏幕遮披长衣在花圃内练功,正屏气凝神时,听到寺院行者打铁牌,敲木鱼的报晓声。
鱼幼居一行人先到姑苏,已被郡守妥当安设在这座院子中了。
船夫摇点头,“那倒未曾。是那绯衣公子因事分开了,这些水匪遍寻不着,也就怠慢起来。”
花开的洋洋洒洒,白小的花朵开满树枝,在绿叶从中探出头来,传出淡淡香。
晨雾还未散去,茶汤摊子四周烟雾环绕。
不但一举盘活全局,守住颓势,乃至转守为攻,直逼和尚关键。
樵夫执黑,和尚执白。
他坐下,兴趣勃勃道:“那樵夫棋力也不知是强还是弱,但有一招下的端的是妙……”
“不对,不对。”苏幕遮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若落在这里,那几目死棋便活了,一活便兵败如山倒。”
庙门不大,上书“报恩寺”三个大字。在寺院门前长有一株古树,郁郁苍苍。
“这一着也是在勾引……”老衲人说,见无人应,昂首才见苏幕遮向巷子走去。
翌日凌晨,天刚蒙蒙亮。
苏幕遮这才觉悟,忙吞了已凉的茶汤,让摊主打包几样点心后,回身回巷子。
两人争辩着,连续试了四五着,皆不能对付樵夫那一着棋。
苏幕遮摇点头,将早点递给徽音一块,然后将她赶离了位置。
茶汤摊子的桌子一向摆到那边,在末座上正有一老衲人与樵夫对弈。
“现在太湖风平浪静,莫非是那些水匪到手了?”苏幕遮问。
叶秋荻轻笑,“这绯衣公子倒短长,竟然能号令太湖群雄。”
大街向东,太阳渐渐升起,染红了青瓦白墙后,落在了苏幕遮身上。
苏幕遮要了粥饭,又点了蒸梨枣、黄糕麋、宿蒸饼几样点心,坐在和尚身旁观二人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