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又跟出去四位乌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棉布帘才重新遮住风雪,缓了一缓后,世人才感受又和缓起来。
思虑间,一行人已经到了酒坊前,付守飘身跃上马背,将马鞭递给迎上来的小二,徐行走到马车前,道:“先生,酒坊到了。”
付守将先生扶到一旁墙角僻静处,用衣袖拂去灰尘,奉侍他坐下,目光投向大堂中心,鼓噪的声音主如果从那边围着密不通风的人墙里传来的。
将马匹交给马夫,折返来的小二见那白衣男人面无赤色,如素笺普通惨白。鄙人了马车后,还忍不住用白布裹着的右手捂嘴狠狠地咳嗽一阵。小二在一旁听了,当真怕他把心肺都咳出来。
“明知故问。”白衣公子冷冷道。
这位公子身上的衣服洁白如雪,薄薄一层,似不将这冷如刀的西风放在眼里,身后挑起的棉布帘吹出去的北风吹动她的衣摆,雪花落在肩头,让郭公子看着心中都忍不住出现一股凉意。
付守顿时一喜,忙叮咛车夫加快脚步。
官道旁萧索的枯树枝挑出一个酒招子,付守勒马愣住,回身对马车恭敬问道:“先生,天寒雪厚,前刚恰好有家酒坊,我们去饮几杯暖暖身子再赶路吧?”
“信不信甚么?”白衣公子眼中秋波流转,甚是灵动,透着一股子莫名的笑意,似在看郭公子的笑话。他文雅地端起一杯酒,闻了闻,赞道:“好酒,兰陵美酒果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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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兰陵郡。
“小子,本公半夜观天象,你克日有性命之忧啊。”
郭公子心虚,一时不晓得拿甚么威胁。
她身上衣服块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清干净,手中抱着酒坛子,在抬头饮尽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哗啦”一声顺手把酒坛扔到地下,不屑的扫了面前醉爬在桌子上的敌手一眼,扬起剔骨刀顺手统统,刀尖挑起一块羊腿肉,放入嘴里大口嚼着,霸气傲视世人,道:“另有谁!”
听内里人应了,付守忙挑起灰色厚重帘子,先将白麻布裹着的古琴背上,而后谨慎翼翼地扶着自家先生,一白衣男人下了马车。
“你不是被他唠叨烦,戒酒了么?不怕他晓得?”郭公子跳下桌子,也坐下来。
小二正擦拭着桌子,闻言道:“我的个娘咧,客长,您不晓得,内里一女人正与他们一群人斗酒咧。”
“亏损的不是他。”白衣公子部下将那些醉鬼一一丢出去,清理洁净了让白衣公子坐下。
这位白衣公子目光扫视四周,在见到墙角付守家先生的身影后,才回对郭公子道:“不就是斗酒么?我们再比过。”
被女子目光扫到的人齐齐后退一步,目光在醉倒的大汉与桌上的银子间逡巡,暗吞了一口口水,毕竟是没人敢再站出去与她比斗。
“嘁。”女子刀尖上挑着肉,左手指着世人,道:“你们这群人啊,可真不顶用。”手指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付守身上。
付守闻言心中一惊,仓猝昂首,见女子蹲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啧啧”出声,一副看死人的模样。付守自家知自家事,正要开口,那女子却已不顾他,站起家子来,吼道:“另有人没?没人老娘收银子啦!”
“恩。”
“好嘞,您里边请。”小二伸手将大棉布帘子挑开,让客长先进,朗声对门内酒柜上的店东人呼喊一声:“三斤温酒,两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