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人平生有很多事情未曾做过,不必然非得去做。”苏幕遮分开凳子。
颤音似远实近,似圆浑却锋利,又仿若禅院的钟声,寂静虔诚,响彻安好的城池。
“小师姐是心高气傲之辈,我若做出对不住她的事儿,必然讨不了好。”
苏幕遮因而道:“算了,我不饮茶水。”
他站在门口,手里转着一串佛珠,昂首与女子对峙着。
她伸手去摸苏幕遮的胸口,被苏幕遮打掉了,“天下男人我睡过无数,唯独未曾睡过王爷,本日非得遂了心愿。”
苏幕遮不再解释,只是道:“你这身衣服本身做的?你提示了我,归去给玉姐姐也筹办一件。”
苏幕遮大风雅方扫了竹夫人身子一眼,道:“夫人若到几千年后,必然是引领潮流第一人。”
夜深之时,有蛇蝎美人拍门,必然有不妙的事情产生。
竹夫人莞尔一笑,“王爷倒是会岔开话题,如何,奴家在你面前还吸引不了你?”
竹夫人高低大量苏幕遮,目光特别落鄙人面,“莫装贤人了,天下男人都一样。”她魅惑一笑说。
屋脊上传来淡淡的的动听的笑声。
“毁了你?”
竹夫人将茶水放在桌子上,也不坐下,轻笑道:“王爷为甚么这么说?”
她背着两把长剑,一身白衣,站在圆月之下,长衫被风摆动,留下猎猎作响之声。
仿如果考证他的话,院子内里很快响起脚步与兵甲响动的声音。
“还真是。”苏幕遮一点也不否定。
叶秋荻左手在脸上一揭,一薄似蝉翼的易容面具随风飘去。
又如同清风吹开了掩蔽在黄沙下的石碑,将渗入在城内,蝉鸣,砖瓦,僧尼心中封闭的禅都吹散开了。
叶秋荻抬手,从后背缓缓抽出干将来,左手压剑尖,将剑弯成弓形,俄然轻放,剑身弹直,收回如雷的颤音。
苏幕遮叹道:“正所谓五岳返来不看山黄山返来不看岳,你是真的差。”
“免了吧,我怕留下暗影。”苏幕遮不客气道,“你要明白,男人第一次也是很首要的。”
竹夫人将腰上丝带悄悄解开,媚意的能捏出水来,“女人的妙处,不是貌美能比的。”
“试想,若一头猪摆在你面前,任你凌辱,你会有兴趣么?”苏幕遮点头。
即便是削发之人,以建立佛国为终究胡想的迦难留,手上佛珠的转动也停了半刻才又响起来。
苏幕遮松一口气,心说幸亏苏少侠久经战阵,在女色面前不动于色,不然真就惨了。
迦难留原是盘坐在劈面佛堂里诵经的,现在已经停下来。
竹夫人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听不到响声,“你但是王爷,岂能被戋戋一女子所摆布?”
他转动佛珠的左手不由得一紧,手中的丝线绷断,“啪嗒”,佛珠散落一地。
他看着竹夫人把衣服穿归去,“你彻夜前来只不过是想毁了我。”
即便有蝉鸣聒噪,氛围也温馨下来,唯有迦难留转动佛珠的声音在院子里反响。
听到开门声,女子目光移过来。
竹夫人昂首再看叶秋荻时,目光生根离不开了。
这一声颤音反响久久不歇,站在佛堂门前的迦难留只觉有甚么东西跟着颤音分散,向他袭来。
竹夫人的脸冷下来,“哼,不识汲引,你怕是连明日太阳都见不到。”
“救人?为甚么要救人,我只是来找人的。”叶秋荻说着,一步落下屋脊,超脱萧洒至极,仿佛天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