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手里转着一串佛珠,昂首与女子对峙着。
颤音似远实近,似圆浑却锋利,又仿若禅院的钟声,寂静虔诚,响彻安好的城池。
苏幕遮叹道:“正所谓五岳返来不看山黄山返来不看岳,你是真的差。”
苏幕遮大风雅方扫了竹夫人身子一眼,道:“夫人若到几千年后,必然是引领潮流第一人。”
他看着竹夫人把衣服穿归去,“你彻夜前来只不过是想毁了我。”
“这身纱衣很有引诱力,让我想起了一名为丝袜的东西。”苏幕遮说。
“还真是。”苏幕遮一点也不否定。
“我对你是真提不起兴趣。”他无法的说,“你晓得的,本王王妃一顾倾城,二顾倾国,我又怎会看上你。”
她伸手去摸苏幕遮的胸口,被苏幕遮打掉了,“天下男人我睡过无数,唯独未曾睡过王爷,本日非得遂了心愿。”
苏幕遮说道,“朔北王落空药王谷庇佑,岂不正中你们下怀。”
竹夫人轻笑,“王爷别装傻了。”
迦难留不管佛珠,任由它四周滚落,只是道:“剑气纵横者多,让如叶谷主者天下少有。莫说师兄,即便佛尊剑术也难与女人对抗。”
“嘣!”
“丝袜?”竹夫人完整含混了。
竹夫人靠上来,只是一阵狐鸣后,一把刀挡在她胸前。
竹夫人一怔,才发觉木鱼声已经消逝好久了,她忙走一步翻开房门,见院子右面屋脊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女子。
“试想,若一头猪摆在你面前,任你凌辱,你会有兴趣么?”苏幕遮点头。
她背着两把长剑,一身白衣,站在圆月之下,长衫被风摆动,留下猎猎作响之声。
苏幕遮轻笑道:“你们若想冲出重围,唯有留我不死。”
迦难留持续道:“只是女人若想在千军万马当中救下朔北王,不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我还真被她摆布了。”苏幕遮才不在乎甚么面子,只顺着竹夫人的话说。
叶秋荻抬手,从后背缓缓抽出干将来,左手压剑尖,将剑弯成弓形,俄然轻放,剑身弹直,收回如雷的颤音。
即便有蝉鸣聒噪,氛围也温馨下来,唯有迦难留转动佛珠的声音在院子里反响。
苏幕遮听的明白,迦难留转动佛珠的节拍也是敲木鱼的节拍。
竹夫人嘲笑道:“你倒是聪明,只是如许一来,当真留你不得了。”
“不甘心。”苏幕遮点头,“要不你放我走?”
“免了吧,我怕留下暗影。”苏幕遮不客气道,“你要明白,男人第一次也是很首要的。”
竹夫人娇笑,胸口压在刀背上,提示着苏幕遮她的柔嫩,“王爷身陷囹圄,或许明日就死了,莫非甘心带着孺子之身拜别?”
即便是削发之人,以建立佛国为终究胡想的迦难留,手上佛珠的转动也停了半刻才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