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以九品中正制取仕,家世操行名誉俱是登入庙堂的首要考量,是以在各种嘉会比试中夺个名头便成了养望契机,特别四大书院背靠朝廷四大门阀世家,影响力更是了不得。
有墨客闻谈笑道:“鲜卑人粗鄙,想来是尝不到如此甘旨的,季鹰去官回家不敷为奇。我听闻鲜卑多次劫夺我城池,都是兵痞羡慕我江左食美酒香之故。”
走至半路,听前面柳如眉在东厨说道:“这些青梅酒你带归去与阿翁饮用吧。快到寒冬了,你把稳阿翁的老寒腿再犯。”
“南阳堂?白尚书白家书院?”苏慕遮目光移向白安石,问道:“抡才大会又是甚么盛事?”
苏慕遮依言举起酒杯,浅尝一口,在舌尖上细品,酒液兼容了青梅和顺缠绵和酒的畅快浓烈,微酸甜美里流露着一种分外醇厚的质感,又很有几分女儿家的袅袅清韵,满嘴浓稠爽滑的醇香让人有些醺醺然。
苏慕遮见柳如眉站起家子,引着侍女走过来,将她们手中的盘子放在面前的桌案上,说道:“西楼鲈鱼脍,鲈鱼选自松江秀野桥下的四鳃鲈,渔夫连夜送来的。鱼肉嫩而肥,鲜而无腥,想来是合王爷口味的,王爷请慢用。”
在琴声中,西楼侍女捧着酒樽走上前与苏慕遮倒酒,有点黏稠的酒液在古藤杯中翻滚,透出阵阵稠浊着梅子汁的的酒香。
公羊子高喝酒回礼,说道:“临时借住在南阳堂香山居士处。比来在帮香山居士筹办抡才大会,以是没来得及拜见王爷。”
两岸酒家林立,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浓酒歌乐,很多歌女寄身此中,轻歌曼舞,丝竹漂渺,让文人才子流连其间。十里秦淮,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异景,如《腐败上河图》画卷普通在苏慕遮的面前缓缓放开。
“那就好。”柳如眉轻舒一口气,说道“近段时候6公子常邀我作陪操琴喝酒,未得余暇去看望阿翁,但愿他白叟家不要指责我。”
苏慕遮心下了然,苏牧成与他提及过提拔军士之事,然北府军建立起便世袭罔替,此事与他无关,苏慕遮是以也没太在乎,却不想此事还与四大书院有关,王权与门阀间的管束如此可见一斑。
白安石恰好凑过来,闻言说道:“抡才大会是建康四大书院轮番主理的一年一度的盛事,旨在为主上在天下拔取栋梁之材,以助我朝早日光复江北故地。”
苏慕遮闻言皱起了眉头,那些不过是鲜卑劫夺城池的借口罢了,没想到当真有陈腐的书白痴信了。堂中又有其他墨客说道:“江左繁华他们是见地了,南朝的兵威他们还未曾见地过,等主上清算结束北伐光复故地之日,定让他们好好见地一番。”
6楚向苏慕遮敬酒,说道:“西楼有四绝,绝色,鱼脍,好琴另有这青梅酒。说到这青梅酒,但是如眉女人在黄梅雨时节,亲手在青梅变黄时采摘下来独家酿制的,凡人绝难喝到,王爷请。”
“燕云铁骑?”别人辩驳道:“我朝有北府军。前秦锐士亦不成挡,戋戋燕云军何足道哉?”
苏慕遮正想要见地一番,闻言毫不踌躇点头答允下来,转头问道:“先生要主持此次抡才大会?”
“好酒。”苏慕遮奖饰一声,待6楚回身向别人敬酒后,转头向下公羊子高先生举起酒杯,问道:“进城后俗务繁多,将来得及登门拜见先生,不知先生现在那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