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选草鱼而非鲈鱼,长不过尺,重不逾半斤,端上来时浇有一层糖醋,鲜嫩酸甜,勾人馋虫。
不知是偶合还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小二虽觉奇特,还是对这未曾见过的年青墨客解释道:“客长有所不知,朝廷当年置撩湖兵千人疏浚西湖。因朝廷缺钱少粮,而西湖草鱼肥,便将草鱼作为了撩湖兵粮饷。一向到现在,每个西湖渔民每日都得向撩湖兵交纳数斤鱼,余下的才卖到酒坊,天然就未几了。”
当代未曾有南梁,和尚忌大蒜、葱、慈葱、兰葱、兴渠五腥而不忌荤。
翌日,余杭,西湖。
苏幕遮眉毛一扬,“付账的是我。”
及至重回南楚管理时,苏幕遮伯父以凌厉流行之势,不顾大富禁止,裁撤茭田荷荡,置撩湖兵千人,芟草浚泉,重新规复了西湖盛景。
只是他吴语甚重,官话说的不大明白,苏幕遮愣是一句也没听懂。
溪花与云起时在摸到茶壶后,立时文雅起来,汤杯,置茶,高冲,分茶与敬茶,井然有序,让苏幕遮看的是好看怡心。
是以溪花毫不顾忌,“啪啪”的点一堆荤素后,又点了西湖龙井与径山茶,末端才让苏幕遮要了一份“定升糕”。
小二满脸不信,心说只听你谗墨客乌鸦嘴,未曾听你有写诗变鱼的本领。
苏幕遮不甚懂,咂摸半天也品不出三种味道来,并且茶不顶饿,他连续饮了三四杯,却压不住胃中饥火。
上楼来坐在临窗处正见湖中美景,乃至有树枝伸在了窗户边儿。
年青墨客也拍桌子,“还不快去筹办,莫非是嫌我等付不起饭钱?”
溪花无动于衷。
当时楚国初定,西湖富豪乃至有造反之势,是鱼蓑子出面弹压,才没有出了大乱子。
这也使西湖面积弘远于苏幕遮宿世所见。湖之西,湖之南延长至西山脚下,东北延长至武林门一带。
泡茶也是门学问,苏幕遮之前只能说是倒茶。
租了堆栈,苏幕遮一行人在拜访画堂春途中先捡了一家人流如织的酒楼充饥。
年长墨客接过笔墨后一挥而就。
这些寺庙中也有灵隐寺,雷峰塔等苏幕遮耳熟能详的名胜,别的另有白云观,听松书院和画堂春。
生有一嘴虬髯,两鬓富强而额头秃的梵衲立时开口道:“小二,先来份西湖醋鱼。”
叶秋荻早与一僧一道饮过茶,漱玉也是知茶礼,懂茶道的人。俩品德茶时有板有眼,有模有样,更赏心好看。
许是闻到了西湖醋鱼的香味,这三人对视一眼,年青墨客目指苏幕遮,眼角含笑。
余杭多旅者,或泛舟于湖上,赏湖光敬爱;或坐于湖畔的茶棚酒坊,尝西湖鱼品龙井茶;或登山入寺观,观山外山楼外楼之美景,听钟声禅音。
苏幕遮一行人来到湖畔时正值傍晚,落日下的湖水波光粼粼,湖中大划子只不下数百舫。
龙井与径山各一小茶叶罐,溪花目不视,只闻茶香即知二者是谁。
余杭在西湖之东。中原与扶桑的商贸由余杭始,再经钱塘江入海,是以余杭也是一处繁华之所。
他们在西湖四周兴建大量寺庙、高塔、道观、藏经阁、经幢和石窟。
明显,他引觉得憾的是不能引种到鸟窠禅寺。
在苏幕遮坐位右边的桌子上,刚坐了三人,二老一少,一梵衲二墨客。
正筹办催要时,小二才菜连续端上来,渐渐的摆了一整桌。怪不得云起时会说代价不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