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荻猜疑地盯着他们,静待下文。
“你在监督我?”叶秋荻皱眉。
半晌后,叶秋荻哭笑不得的问:“此言出自何人之口?”
在她身边的猫婆开口了:“夫人不肯说,但部属皆明白,此事与伽蓝殿和太上宫之间的争斗有关。一旦朔北王为夫人之子的动静传出去,恐为朔北王招来杀身之祸!”
见叶秋荻收伞回礼,狡童方又道:“听闻叶谷主喜喝酒,吾特地带了坛好酒来,本日朔北王不在,必然要纵情才好。”
这才是苏幕遮最为体贴的。
“命你们俩尽快生个大胖小子耍耍,若迟误了,其母定从墓里钻出来打他个屁股着花!”
狡童说的一本端庄,眼中、嘴角的笑意倒是如何也粉饰不住。
狡童又游移了,他转头看身边的猫婆,眼神中有些难堪。
叶秋荻将遮风寒的氅衣脱下递给东篱,道:“喝酒先不急,待吾将隔墙之耳打了再说。”
竹林在大雪当中仍然翠绿,如一把葱花洒在了豆浆里。
面前灰色身影不是旁人,恰是叶秋荻昨日诊治害喜孕吐女子时,陪在那女子身边的阿婆。
“伽蓝殿,太上宫?”叶秋荻嘀咕一句,不由地问道:“苏母与伽蓝殿有何干系?”
“也好。”叶秋荻目光在狡童与猫婆脸上扫过,点头承诺了。
“实话如何,谎话又如何?”叶秋荻端着酒樽,有些不解。
“甚么!?”叶秋荻吓了一跳。
狡童顿住了,与猫婆对视一眼,苦笑道:“乃是受命行事,对叶谷主绝无歹意。”
走近竹亭,叶秋荻见亭内石桌上已经摆上了酒筷,中间另有一泥火炉温着酒。
“此事只可你知我知,不准第三人知,便是朔北王也不准晓得。”狡童叮咛,“三日前,苏母还想让我奉告朔北王的,昨日不知为何改了主张,不准奉告你们。我心有游移,毕竟是苏先生临终之言,怎能窜改?何况我本日这身本领,满是学自苏先生剑谱。猫婆看出了我的心机,以是本日暗藏在竹林窃听,以免我偷偷奉告汝之本相。”
狡童如此才开口:“不知叶谷主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叶秋荻赴竹亭之约不是来寻仇杀人的,闻言站定身子,细心打量面前灰色身影,惊道:“是你!”
“便是此意!”叶秋荻红唇刚吐出四字,身子忽的飘出竹亭,身子带起一阵风,裹卷着碎雪,在缓缓坠落的雪幕中带起一阵横向舞动的陈迹。叶秋荻踏雪无痕,忽视间已经掠向竹林,探手向林地拍去。
“苏母为何不肯师弟晓得她尚在人间?”叶秋荻皱眉,不由地为敬爱之人鸣不平,“他如孤儿般长大,心中整日忐忑不安,心有惊骇,便是睡觉也不结壮,恰是需求亲人帮忙的时候。”
猫婆眼皮跳了一跳,却未曾出言制止。
竹林前人迹罕至,小溪上的石桥被雪均匀披上了,光滑如镜,洁白无瑕,未曾落下萍踪,让叶秋荻有些舍不得踩下去。下了石桥,听碎雪落入竹林,打在竹叶上出“沙沙”声,烘托出了竹林的静。
不等叶秋荻一掌拍实,被雪覆盖与周遭环境无异的一块林地忽被翻开来,一个矮小的灰色身影平空呈现,仓猝挥手挡下叶秋荻一掌,一沾即分开,毫不恋战,身子迅借力向后缩,避开叶秋荻的掌风。
“哦?”叶秋荻如此倒对谎话感兴趣了,问:“先说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