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倚在她这棵大树,高家在都城绝对生长不到现在的风景,不然当年也不至于落魄到让她去了姑姑家。而西南知州事也就是大伯家的小儿子,印象中是高家迩来最超卓的人才了。只等在外历练几年,回了京才好汲引,也是她一向寄予厚望的。
她的心一刹时就沉下来。
“那该如何办?”高皇后合上眼,仿佛在问面前的白叟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高烁华顿时将顾子桓抛到九霄云外,连被“请”到高家做客的阚德泽也来不及套近乎,写了长信命人送去西南州,又揣摩着将动静传入宫中。
顾家公子方才告别就去了凉国公府,大皇子当然是不太放心的,郑钟鸿这才找了国公府的下人拉拢动静。
“你太傲慢了!”凉国公又惊又怒地站起家指着他,但是还不等他说更多,顾子桓也已经离座扬长而去了。
都城中被突破安静的远不止乔家和高家。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俄然插/了出去,转动温馨了十几年的齿轮,将很多人卷入此中。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凉国公如许等闲就没有究查,赵氏安静下来后内心还是窃喜的。至于该如何向顾家交代,也是凉国公出面谈判的,她顶多落得保存不善的名声。是以听到顾子桓冷不防就冒出这么一句话,她顿时就跳脚了。
“一视同仁?”顾子桓呵呵一笑,瞧他竟然一副坦开阔荡问心无愧的神情,懒得与他再辩白,搓了搓手指上残留的纸张,直接道:“这些不过是劣质假货,国公爷莫非当真不知?”
她内心敏捷想出千百句话来辩驳,但是顾子桓重新到尾都没有重视到她,仿佛也没有听到她的指责。反而是凉国公前一刻还对顾子桓的话感到震惊,随即又在她的保护下反应过来,本来压抑的烦躁感也再次透暴露来:“格非,你可别信口雌黄。它们一向存放于库房中,连我都甚少进入。若你非要说是假货,谁知当年送过来的是甚么东西?你千里迢迢回京不轻易,还是将心机放在会试上,好好读书吧!”
如果说王大报酬了西南州的事情去了荆南州,她心中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在皇宫中夙来没甚么动静能瞒住她,但皇城表里毕竟隔着高墙,特别是内里流散的小道动静更是她难以听闻的。
两人上回多少有些不欢而散,但是这一次高皇后仍旧出殿驱逐,仿佛全无隔阂。唯有听完祖母说的话,描画邃密的眉毛才动了动。
赵氏赶紧在旁安慰。
“甚么如何办?”高家祖母不解其意,仓猝道:“烁华也是想让你拿个主张。那破知州事不做也罢,我们从速让你弟回家吧,传闻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西南州……传闻是水灾,地里种不出粮食,很多贱民就沿路上了都城。”高家祖母提及来时面上也是抱恨的,那也是她放在心尖上、高家高低交口相赞最有出息的小孙儿,要不是那些贱民肇事,很快就能回京仕进了。现在这么一闹,听小儿子的意义仿佛题目不轻,这才赶着她来找孙女筹议。
更让她惶恐的是,昨晚陛下还曾歇在她宫中,两人还聊了好久。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提过半句西南州的灾情或者措置。明显……明显那是与高家息息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