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虎真就敢悠长留在无险可守的上柳寨,等州县集结大股官兵来剿?
而说到野战才气,乡兵寨勇还是要略逊于贼匪。
“潘成虎派出很多哨探在青柳溪北岸窥测,甚是讨厌!既然徐武富那边已送粮食过来,我们也得出点力。”徐怀说道。
徐怀坐在崖头,拿一块麋皮轻拭雪亮的刀刃;柳琼儿拿着磨得镫亮的铜镜,照着雪色脸上那几道浅浅的血迹,担忧留下伤疤。
眼下对徐氏而言,最好的体例就是限定于贼兵哨探的活动,紧缩潘成虎所部的活动空间。
只要等潘成虎先沉不住气,率所部贼众流窜他地,徐氏就算是安然度过此次危急了。
虽说徐氏平常就有近五十名武装庄客,每小我的技艺都不比精锐贼兵弱上多少,但这些庄客要各带练习、设备都要差一截的族兵分守诸寨,就分不出太多的人手,出寨子去压抑贼兵精锐哨骑。
落日西下,一匹骏马停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悠然嚼着野道旁的青草。
…………
贰内心还是有些积威的。
虽说在族人看来,徐武碛刀弓骑术不弱于徐怀,但徐恒不成器,徐武富倚重徐武碛统辖各寨的戍守,哪敢让他冒险率队出寨去跟贼兵哨探胶葛?
而说到限定于贼兵哨探在青柳溪河沿岸活动,大抵没有比徐怀更合适的人选了。
不想叫这一状况产生,就得叫潘成虎熟谙到,狮驼岭东北角位于新寨与鹿台北寨之间的石谷,是一个能够令他们敢钻出来就没命撤走的圈套。
将潘成虎所部贼众围灭于上柳寨,徐氏或许会从州县获得一两千贯赏钱,但徐氏即便大胜,少说也要接受上百人的伤亡,并且还是族人里的精锐、骨干。
不那么打动,简朴的算一算账就清楚了。
“且不说其他,青溪寨气力强大,又有十数妇孺被虎头寨贼兵扣押,必不敢获咎虎头寨贼寇,邓珪遣武江去守青溪寨,家主不但没有从旁禁止,还拥戴邓珪那厮,武江当晚也是气得心血沸腾,便与家主你此时这般模样……”苏老常饮了一口茶,津津有味的嚼着茶叶沫,慢层次丝的坐徐武富跟前,说道。
徐武富明显也不会等闲走这一步的。
“这个却也不怕,”苏老常点头笑道,“此时叫你们进入北寨大开杀戒,你们干不干?狮驼岭新寨这边都是妇孺家小,徐武富内心再恨,也没有体例号令族人同根相杀,至不济暗中命令给徐武碛,将诸妇孺家小都囚禁起来。但是徐武富真要敢这么做,也不过是叫武江他们退无可退,只能下定最后的决计将全部徐族一起拖下水!”
青柳溪汇入白涧河的溪口有近百丈开阔,此时水位还没有涨起来,乱石堆垒的溪床大部分透暴露水面以外。
苏老常走过来歇力。
徐武碛值得信赖,但周景等人在触及徐怀的事情上,还是有些踌躇,徐武富担忧他们会重蹈徐武坤的复辙。
“你们帮手摈除贼兵哨骑之事,徐武富没有承诺,却也没有反对,”苏老常说道,“但我看他主如果在气头上,抹不上面子求徐怀脱手。”
“既然徐武富承诺我们的前提,我们也该替他们做点事了!”徐怀将放于一旁的青玄色铁质兜鍪拿起来,将皮索系于颈下戴妥,与徐武坤一道,牵住散于野道之旁吃草的骏马,往山下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