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邓珪一个小小的巡检使,要如何对抗把握唐州军政大权、奉旨全权卖力桐柏山剿匪事的董成?
卢雄站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手掌在徐怀的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没有说甚么话,便随王禀走了出去。
那这与举兵造反,有何辨别?
空荡荡的长街横在面前,朔风吹拂而来,透过甲衣,说不出的阴寒——要不是城门表里的保卫都还是乡营将卒卖力,徐怀都担忧邓珪已经被拉拢,在此设下埋伏等他入彀。
“……”
王禀闭起眼睛,满面戚容,片刻后站起来讲道:“你们对我王禀交谊恩重,我无觉得报,也不该对你们有所要求、束缚,你们做如何做,要如何做,也勿需以我为念!”
“董成敢轻车简马跑到淮源来,我总不能缩头藏在歇马山,”徐怀说道,“武坤叔、殷鹏,你们筹办筹办,我们连夜赶去淮源跟十七叔他们汇合,看董成他们要折腾甚么幺蛾子出来!”
见王禀眼神也峻厉起来,徐怀苦笑道:“我们就这点人手,另有上千家小需求照顾,王相你不是担忧我们会举兵造反吧?而倘若我们从淮源城逃脱,也不过是恰好中了这几个狗东西的打草惊蛇之计罢了。”
…………
“郑恢甚少露面,淮源这边也没有几人识得,但董其锋那张刀疤脸,黄桥寨一役不晓得有多少将卒见过,他真要敢露脸,我看全部乡营都得炸窝。他们还没有胆量做到这一步,”徐武江说道,“董成、郑恢身边就十数嫡随,别的就是朱通从泌阳县带过来的百余刀弓手一起随行——你想做甚么?”
徐怀与柳琼儿并肩站在铸锋堂大殿前,远远看到稀有骑从山口方向驰来,倒是徐武江从淮源派返来报信的。
“是你?你来做甚么?”徐怀、徐武江推开门,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院中的那人。
柳琼儿拆开信函看过后都吓了一跳,有些难以信赖徐武江所写的内容。
“董成这时候跑淮源来做甚么?”徐武坤、徐武良他们赶到铸锋殿来,乍听这动静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如何能够不防备郭曹龄之事重演?你就不怕我们十七八人闯畴昔,恰好掉对方设下的圈套里去?”徐怀苦笑道,“我刚才跟王禀相公那么说,就算是气话,也是无法的气话——邓珪临时还是有些知己的,也晓得董成、郑恢这些人乃虎狼之辈,不敷他去与虎谋皮,以是董成、郑恢他们目前还不能直接侵犯我们。不过,同时邓珪也不会坐看我们行刺董成,他更担不起这干系。我们现在就只能等他们先出招。实在不可,我信赖邓珪不会禁止我们逃出淮源城,而董成、郑恢这些狗东西也应当是但愿我们走一步,才好改名正言顺的带着收编的匪军来清算我们……”
“你筹算如何应之?”王禀苦笑着问道。
苏老常、苏荻、徐武坤、徐武良、殷鹏等人很快赶了过来。
又或者说他们能希冀邓珪冲冠一怒,带领巡检司武卒、乡营将卒将郑恢、董成这些狗杂碎都剁成碎片?
“当然是洗洁净脖子让他们来砍啊!”徐怀说道。
将随建和元年而至的大祸太虚无缥缈,王禀这等人物都难以置信,但哪怕是应对蔡系迫在眉睫的进一步毒害,世人也需求更紧密的连合在一起。
除了作为对外售卖五兵的兵器铺子外,徐武江、徐心庵、徐四虎等人还在乡营任将,平时也宿在堂口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