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活力。”楚衡沙哑着声音,将脸切近陆庭的肩头,头顶是他的鼻息,心跳近在面前。
“去把那几株三七拔来。”楚衡咬牙,指了指一旁被草寇压着的几株草,“再来小我帮我把箭□□。”
他想发作声音,想把本身从这古怪的梦境中挣扎出去,可堵塞的感受就仿佛被人在脸上贴了一层又一层的加官。
他向来手宽,打赏人的时候从不踌躇,可这一回,为着能多买一口粮,他一向在与人还价还价。
这一睡,就有些沉。
“不好。”陆庭冷冷的说,手里却将人紧紧扣在怀中,谨慎谨慎地避开了他肩头的伤处。
陆庭送完军医返来,一眼瞧见那双脚,心头一瞬动了下,到底还是几个深呼吸,将那些悸动压下。
这一晚,陆庭军帐中的蜡烛熄得有些早,离得远些,仿佛还能听到从里头传来的小兽普通的哭泣。
带路的副将将人送进了一座帐篷,里头东西未几,床榻边上还挂着舆图,归雁城的位置叫人画了一个圈。
这日大雪,楚衡的人马又被一群草寇堵在了路上。
他的身材固然也曾经弱过,可从未在人前显得这么有力。陆庭回营时,传闻楚衡带着粮草赶来宜州,内心又气又恼,特别看到他在床榻上瘦得都快凸起的脸庞,更是一腔肝火无处可发。
楚衡见他们不敢上前,闭目深吸气,靠在粮车边上,吃力地抬手,就要去抓肩头的箭。
只不过,这一批草寇,却明显不知那些半路削发的贫苦百姓。
顾念着楚衡肩头的伤,陆庭不敢有甚么行动,等他洗完澡,特定找了军医过来,将伤口彻完整底又清理了一遍,这才算好。
仓猝的脚步声这时候俄然逼近。
楚衡病得昏昏沉沉,也顾不上他那点心机,只派了人盯着。
幸亏有亲卫跟不竭增加的镖师,要不然这一起数次撞上打劫的,这粮草被抢走不说,性命只怕也留不下了。
“去睡一觉吧,我让军医畴昔给你看看,换个药。”
楚衡这一起风霜,也只要在邸店落脚的时候,才气梳洗一番,到了宜州更是马不断蹄地往西山营跑,累得连脸也顾不上洗,身上的气味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