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要来的都来,亲眼看着我们把这个孽障除名!今后燕都的朱紫们如果记起他做的那些该死的事,降下大祸来,我们也算是为楚氏做了一桩保命的功德!”
实在,那三个响头,不过是他代替一心盼着能得生父嫡母宠嬖的楚三郎,做的最后一件事。
楚雍眼里闪过错愕,但心头的欣喜转眼压过统统。
楚衡抬了抬眼,脊背挺直,转头冲着一向站在中堂外的陆庭笑了笑。
廖氏轻咳两声,问:“三郎,你在燕都可闯了甚么祸?”
今后以后,天高水远,楚衡与扬州楚家,再无任何干系。
楚衡走近中堂,一眼就瞥见了坐在此中的楚大富和廖氏,视野从佳耦二人身上扫过,顺着往边上几位族老身上去。
“阿爹你请来几位叔公,不就为了当叔公的面,将我除名。”
“休要丢了我楚家的老脸!”
楚大富从鼻孔里收回一声微不成闻的唔声,三位族老此时也发觉出此中的古怪来,纷繁搁下茶盏,闷声不响地等着楚大富说话。
亲目睹着挂着楚家腰牌的下人抬着肩舆,吭哧吭哧在城中跑,早有故意人相互传着动静,在猜楚家这是赶上了甚么事。
廖氏眼中闪过狂喜,几近不假思考地看向楚管事:“去把族老们都请过来。带上人,抬着肩舆去!其他族人要来的,也尽能够过来!”
祠堂开了,亲眼看着楚衡的名字被从族谱上划去,廖氏内心落下了一块石头,想起别云山庄,忍不住又想让楚大富拿返来。
但是楚大富吃了秤砣铁了心,见楚衡已将事情说破,更是不管不顾就要去开祠堂。
回扬州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始终不明白,以三郎的身份,是如何做到叫靖远侯放他走的。说不定压根就是借着他的事,攀上了燕都权贵。
堂内族老们才喝完一杯茶水,正满头雾水地看着楚大富和廖氏。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往楚家的院墙里扔了一串爆仗,噼里啪啦的声音震的楚大富俄然眉头一跳。
楚大富原觉得楚衡会撕破脸皮,闹得两相丢脸。见他如此痛快地就说了这番话,当即放下心来,再不去管族老们如何反对,忙命人去开祠堂。
楚家住在扬州城,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户。楚家至今唯有楚大富这一支嫡派,旁支却很多。嫡派已无长辈,活着的族老们都是旁支。
这件事思来想去,直到马车进了扬州,他回家不过半日的工夫,跟着三郎的两个下人俄然前后脚回了楚家,说是三郎半路碰到劫掳。
得知楚衡返来,却不想着先跟生父嫡母问安,径直回西厢歇着去了,廖氏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
廖氏转头看了一眼楚大富,后者神采发青,她又诘问道:“你但是获咎了靖远侯,又招惹了胡人,不然为何半途会被胡人掳走,直至本日才返回扬州?”
族老们一时愣怔,齐齐看向楚雍。
楚衡回:“并未。”
时隔几个月,楚大富恍然感觉,将近认不出这个庶子了。
楚衡噗嗤笑出声来,笑唇勾画着调侃的弧度,凤眼中满满都是讽刺。
可燕都一事,却叫这畴前多少端着架子的楚大郎,第一次真逼真切感遭到,楚衡比他要短长的多。
陆庭抬手擦了擦他沾灰的额头,眼底流出一丝心疼,转刹时变得更加果断。
“好……”
楚大富气得不可,廖氏还在边上添油加醋:“三郎可向来不是甚么好东西,他那姨娘当初都敢瞒着你我怀上孩子,三郎肚子里的算盘估计早拨了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