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压着声音道:“叫大郎送回西厢了,这会儿怕是醉得起不来。”
楚衡提笔,略一沉吟,刷刷写下几行字交予白术:“要分开扬州了,老是得给我那好命的爹娘留点开年礼的。”
只是,楚衡垂眼低笑,折磨死前任的这个仇他占了这个身子,总归是要帮着报上一报的。想着之前看书时候,看到的关于“楚衡”的死因,他更加感觉能跟楚家分清楚干系是件极好极好的事情。
楚大富叹了口气,本想这事作罢,可再看妻女的神情,他咬咬牙,摆手道:“摆了,摆布你已经分出去了,早点回山庄吧。”他说着要让楚衡退下,见这个庶子满脸悲哀,又追了句,“别云山庄与田产虽已交予你打理,地契房契也皆到你手中,可每年仍需将部分收益交给楚家。”
丫环跟着应了几声是。
廖氏倒吸一口气,狰狞地盯着楚衡:“你还敢胡说八道?”
等回了西厢,听着廊外楚大郎对白术五味的叮咛,躺在榻上哼哼叫喊的楚衡展开了眼。
楚衡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前来请人的管事隔着房门唤醒。
楚衡一怔,忙看向神采丢脸的陈四郎,仿佛非常烦恼本身方才醉酒一事:“阿爹……儿方才固然醉了,可……可脉是……是对的。”
楚大郎想要劝上两句,已然从丫环口中得知陈四郎被号脉一事的楚二娘,已经抓着陈四郎大吵大嚷起来:“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墨客,你如何就不懂甩开他,非要叫人抓着你的手腕给你争光!
东厢悄无声气的,只要几个丫环进收支出。楚衡看了一眼,摸摸鼻子,沉默不语。
他闭了闭眼,在榻上翻了个身,闷声道:“我先睡会儿,如果有人来了,记得将我唤醒。”
他说着,朝着陈四郎的方向生硬地掬了掬手,看着像是非常难堪惭愧的模样。
前任只是个身心文弱的墨客,可楚衡好歹“出身”万花谷。离经一门固然不像花间那样能千里夺人首级,杀人于无形,但也会些许的防身工夫。他练了月余的内功心法,杀不了人但躲开茶盏还是能够的。
楚二娘一边痛斥陈四郎没用,一边狠狠谩骂楚衡,像是忘了本身在宴前还恳求兄长夫君帮着丢他脸面。
陈四郎心中也非常愤怒,见老婆污言秽语的谩骂,更是沉闷,甩开手就要今后院走。
楚大富见不得娇养的女儿出口成脏,当下皱眉,让身边的管事去西厢叫人。
楚衡跟着管事走到了中堂,守在外头的丫环们绷着小脸,大气不敢喘。见楚衡过来,一个两个都忙弓着身子行了个礼。
好好的小梅宴就这么散了,廖氏这口气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