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坳的河堤冲毁了,大水淹了几十个乡,田也没了,屋子也倒了,那些庄户人无处可逃,只能避祸到城内求庇护,县令大人一早传闻,正为此事焦急呢。”
陈君生勉强接管,就是实在是忧心,恐怕一个不慎倒赔几百两。
这个年代的人,最惨莫过于背井离乡,庄户人没有别的技术,背景靠田用饭,难怪路遇的哀鸿都面如死灰。
梅雪嫣心惊不已,她本来觉得马主簿贪的款项多数来自富人商贾,本来他连这些布施农工拨款都不放过,这何止是民脂民膏,的确是用浅显百姓的血肉和性命敛起来的财产。
吴县令游移半晌还是说道:“先放进城吧,都是无家可归的不幸人,城外连个遮风挡雨的处所都没有,你先抓紧治安,不要出大乱子就成。”
公然,县衙近一百号人,都在大堂上,吴县令负动手来回踱步,焦急得屁股都没法碰椅子。
“县令大人,现城内已涌进上千灾黎,再这么下去,城里的空位都要被挤满了,这些灾黎无处安设可如何办?要不要拦在城外,不然城内也变得一片乱啊。”
“你在书铺当过学徒,最熟谙不过了,并且掌柜的帮衬过你,你和他有友情,你此次去,能用的人极力挽留,那些心术不正的就辞了吧。”
梅雪嫣见大师都孔殷火燎的,只能去问邹老先生。
一些光阴不见陈君生,他长高了些许,面色也不似之前蜡黄,脱去很多稚气,已经是个男人汉了。
“我?我怕是做不来吧……”陈君生不自傲地说道。
他们一辈子都遇见过一次洪涝干旱,又哪来的经历之谈?
“掌柜的于我有恩,如果有他帮手,这些我倒是做得来。”
陈君生算是做过这一行,比她体味很多,梅雪嫣想听听他的观点。
“咦?嫣娘,你不会还是要开书铺吧?”陈君生奇特地问道。
听陈君生所言,掌柜的是个有交谊的,之前陈君生做学徒本来是没有人为的,尽管吃住,掌柜的例外每月都发几个铜板,并带他入林府看望陈婆子和梅雪嫣,梅雪嫣也算承了他的情。
本日城内俄然冒出很多乞丐,梅雪嫣去往县衙得来路上便已经看到了十来波人。
陈君生严峻地搓了搓手,这但是关乎几百两银子的大事,他还从未经手过这么严峻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