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哼了一声,扶着闵惟秀上了软轿,然后不慌不忙的举起了一把庞大的油纸伞。
那小娘子今后退了几步。
晓得的是她们刚抬了肩舆,不晓得的,还觉得她们做了愚公,去移山了呢……
“可不是,她如果来了,我可要去劈面笑话她……”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站着,便将那肩舆往肩上扛,吃奶的力量都用完了,也没有扛起来半分。
闵惟秀咧嘴对着坐着的人一笑,“郡主。”
那几个抬着肩舆的婆子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抬了过来,倒是离了那一人宽的间隔候着。
柴郡主摸了摸她的脑袋,“随你欢畅。”
“落轿……”
谁能想到,您拿了一个狼牙棒!
就是搁个桌子饮茶,都毫无题目啊!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抱紧了狼牙棒,乐呵呵的挥了挥手,“起轿吧,这八人抬的软轿我还是头一回坐,这位嬷嬷你姓甚名谁啊,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起轿吧。”
有几个文官家的小娘子,想要为那人出头,却见闵惟秀飞扑向了一个角落,将那狼牙棒往一个小桌子上一压,那桌子顿时裂了开来。
四周的侍卫都忍不住几次侧目,我的天啊,这闵五娘子看起来一阵风都能给吹折了,到底是有多重啊,如何四人都抬不起来。
闵惟秀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果子,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
闵惟秀见她不言语,自顾自的说道:“哦,我健忘了,你的牙生得有些凸,别说露八颗牙齿了,就是暴露一颗……”
闵惟秀一听这个声音,身子一僵,扭过甚去,只见身后站了一名熟谙的身影,她怔了怔,随即脱口而出,“东阳郡王。”
因为景雀桥的事情,刘鸾并没有来,连官家同刘贤人都没有脸来列席。
但是如许一来,那里还是甚么上马威,闵五雨淋不着不说,还被八人抬着去东宫……
领头的婆子打了个寒噤,大手一挥,舔着脸笑道:“都抬近一些,抬近一些。”
“闵五,你来了。”
闵惟秀靠着柴郡主坐了下来,“王谢淑女不耐烦当了,还是跟着我阿爹练武的好,本来就是武将家的先人,不耐烦做那文绉绉的事。我也想跟郡主一样。”
那婆子涨红了脸,又从别的软轿那叫来了四个婆子,这才勉勉强的抬了起来。
侍卫的嘴角抽了抽,那是官家想着你一个小娘子,最多也就是配个没有开刃的剑,或者拿个小马鞭啊……
偏生本日里大雨滂湃,倒是来这么一出,插手宴会的小娘子,都是盛装打扮,如果湿了绣鞋裙摆,岂不狼狈?
那婆子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谁他娘的说你高贵非常了?
闵惟秀乐得安闲,放眼在人群中一瞧,便瞧见了坐在角落里喝茶的阿谁熟谙的面孔。
闵惟秀眼皮子都没有抬,这些小娘子,也就耍耍嘴皮子背后短长罢了,真让她站在她们面前,她还不信了,谁敢笑话她。
四周的人瞧着,都有些无语,这武国公府当真是甚么争强好斗,甚么都如果最大最强,连这油纸伞都比旁人的大上几分,下头别说躲个瘦了吧唧的闵惟秀了。
闵惟秀可不睬会她,径直的领着她走进了大殿,这会儿宴会还没有开端。
那领头的婆子眼睛咕噜噜的一转,看向了宫门口的侍卫,那侍卫心领神会,立马走上前来,“闵五娘子,这进宫不得带兵器,你这狼牙棒要不先搁在小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