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俄然严厉起来,说:“第二,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母亲,他们家填房多未几?”
晋阳侯夫人也难堪了,想了想,决定他日问过纪真再说,就放下不管了,只用心揣摩女儿的婚事,越揣摩越闹心。想起京中那些不纳妾的人家,晋阳侯夫人就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给人做了次人丁普查,专查有没有填房,填房多未几。
晋阳侯夫人拿着丝帕的手猛地抓紧,内心也紧了紧——现在的姚夫人就是填房!
缀锦院。
纪真刹时目炫花。
纪真顺手就把人抱了起来。
纪真说:“第一,不纳妾很高贵吗?不过一个名分罢了。收通房不是纳妾,养外室不是纳妾,喝花酒不是纳妾,捧伶人也不是纳妾。表妹有没有?青梅竹马有没有?红颜知己有没有?敬爱的丫头有没有?不纳妾三个字能代表甚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丈母娘精力有些恍忽,纪真和薛凛很快就告别了。
庄嬷嬷中间恍惚了一下,不晓得该如何称呼纪真。叫世子夫人吧,纪真是个男的,又刚中了六元,赐了状元府。不叫吧,恰好又是赐婚,纪真身上另有个从二品诰命,叫别的也分歧适。如果纪真还是阿谁只顶着解元名头的纪家庶子,叫就叫了,但是今时分歧昔日,现在她是不敢了。
只长一个酒窝还是太少了!薛世子略遗憾。
纪真笑了笑,插了一句:“母亲,我有话说。”
薛凛顿了顿,伸手就想把弟弟接过来。
薛凛查抄了一会儿就沉默了。他八岁的时候绝对没他弟弟晓得的多!
晋阳侯夫人拉开儿子的手。
晋阳侯夫人本来只是冲着儿子唠叨唠叨解解心烦,也没想着两个爷们能给出甚么定见,当即有点惊奇。
薛凛一手拎着弟弟一手关门,隔着门,说:“我去查抄阿灿的功课。”
晋阳侯夫人说:“自从搬去水砚堂,阿灿越来越活泼了,之前总像小大人似的。”
晋阳侯夫人板滞脸。
回了屋子,纪真把薛凛往床上一扑,伸一根手指戳人脸:“把酒窝交出来!”
薛灿看看走出门的二哥二嫂,看看仍旧有些恍忽的母亲,走畴昔拉了拉母亲的手。
纪真喜滋滋数金馃子,那边母子两个提及了薛楠的婚事。
薛灿面无神采拿来讲义和条记。
让酒窝控如何活!
薛灿眨了眨眼,面无神采看着他哥。
薛凛:“……”能不能不要老亲一个处所!
晋阳侯夫人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小儿子终究养出肉来的小面庞,伸手一揪。
薛灿小短腿紧倒腾也追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二哥抱着他二嫂消逝在转角处,呆站半晌,冷静地叹了一口气。
看够了小酒窝,纪真又叹了一口气:“再过三天就要去翰林院当差了,得每天点卯,想想就累。”
薛凛脸一黑。
薛凛应了一声,拎着弟弟,把人往配房里一塞。
卧槽,谁把他弟弟教成如许了!
刚被文弱墨客·儿媳妇比儿子还多一碗的饭量震惊到的晋阳侯夫人呆了呆,哭笑不得地亲手裹了一个大红包出来。
薛灿把二哥领到墙角,揭示二嫂让人做的小沙盘,拿了一盒小旗给二哥,邀人对战。
晋阳侯夫人多揪了几把,表情大好,把小儿子放走了。
啊,仿佛是媳妇教的……
薛世子抱着纪状元往回走,大步迈开,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