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夫人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小儿子终究养出肉来的小面庞,伸手一揪。
看够了小酒窝,纪真又叹了一口气:“再过三天就要去翰林院当差了,得每天点卯,想想就累。”
晋阳侯夫人多揪了几把,表情大好,把小儿子放走了。
纪真笑了笑,插了一句:“母亲,我有话说。”
晋阳侯夫人拿着丝帕的手猛地抓紧,内心也紧了紧——现在的姚夫人就是填房!
薛凛:“……”
晋阳侯夫人本来只是冲着儿子唠叨唠叨解解心烦,也没想着两个爷们能给出甚么定见,当即有点惊奇。
纪真把人翻开:“去换衣服,别让母亲等太久。”
薛灿面无神采拿来讲义和条记。
放下筷子,纪真说:“我殿试考第一,母亲你还没给我大红包呢!”
晋阳侯夫人也难堪了,想了想,决定他日问过纪真再说,就放下不管了,只用心揣摩女儿的婚事,越揣摩越闹心。想起京中那些不纳妾的人家,晋阳侯夫人就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给人做了次人丁普查,专查有没有填房,填房多未几。
庄嬷嬷笑说:“灿哥儿身子骨也越来越好了,显见,显见……是用了心的。”
纪真毫无所觉抱着小舅子往前走。
薛凛脸一黑。
晋阳侯夫人拉开儿子的手。
纪真说:“第一,不纳妾很高贵吗?不过一个名分罢了。收通房不是纳妾,养外室不是纳妾,喝花酒不是纳妾,捧伶人也不是纳妾。表妹有没有?青梅竹马有没有?红颜知己有没有?敬爱的丫头有没有?不纳妾三个字能代表甚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薛灿小身子一扭,伸开两条小胳膊往纪真脖子上一抱,小下巴往人肩膀上一搭,看都不看他二哥。
薛灿把二哥领到墙角,揭示二嫂让人做的小沙盘,拿了一盒小旗给二哥,邀人对战。
晋阳侯夫人板滞脸。
薛凛:“……”再不放开抱着我媳妇的手,我揍你!
纪真顺手就把人抱了起来。
薛世子抱着纪状元往回走,大步迈开,嗖,嗖,嗖。
薛灿跑回水砚堂,就想畴昔找二嫂背书,一进门就被他二哥抓住了。
薛凛一只手往他媳妇衣服里摸。
薛凛眯了眯,三两下把弟弟的兵干掉,把沙盘往怀里一抱,说:“征用了。”
薛凛一手拎着弟弟一手关门,隔着门,说:“我去查抄阿灿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