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恬一眼就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清秀的柳叶眉便皱了起来,几步走到她身边,语带体贴:“阿姐如何了?”
婉澜一怔,不成置信地看向秦夫人,眼底逐步有狂喜的神采闪现,她退了两步,对秦夫人屈膝:“女儿多谢母亲成全!”
婉澜道:“怀安毕竟是宗子。”
“喝得喝得,”婉恬为她翻开茶馆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拿腔拿调地笑:“我们澜大蜜斯哪怕要喝王母瑶池之水,也该有人上天为你取来。戋戋一碗茶算甚么?mm只恨技术不精,没体例调出仙茗来供姐姐品鉴。”
“女儿不敢,”婉澜仓猝躬身低头,以额触地:“女儿自知不孝,只求母亲成全,女儿来世愿为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父母亲成全之恩。”
婉澜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笑意隐去,整小我显得严厉非常,她本就生的豪气,现在沉下来,竟然平增几分杀伐之感。谁能想到呢,这个生在深宅长在深宅的女子,竟然有一颗不属于深宅的心。
婉恬了然地点了一下头,又看了看姐姐的面色,对她温和地浅笑起来:“阿姐莫要沮丧,反正眼下叔父他们尚未出发,我与你再去处父亲求一求,也许贰心一软就准了呢?”
秦夫人不说话了,她渐渐将手收回来,拢进袖子里,半晌,又端起面前发凉的汤碗:“我劝不动你父亲,你与他做了近二十年的父女,当知他的脾气,我劝不动他。”
婉澜闻言将头抬起来,毫不害怕地直视秦夫人的双眼:“母亲身幼疼我,定不忍使女儿日夜忍耐噬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