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洐虽是一军大将,但媾和触及国策,他无权参与。两伉俪期盼地等了三日,终收到动静,说君和使者本日会到达大营。
以后两日风平浪静,小容传来动静,说君和使者已安然分开。两伉俪便静候战役佳音。
天时天时人和一样不占,北伐的节拍只得放缓,待来年春暖花开再做筹算。荣幸的是,君和人并未乘虚而入,他们仿佛也打疲了,到处高挂免战牌。
她松了口气——有打斗声,申明唐卿该当还没死。只是对峙这么久,可见是一场惨烈的恶战。
半夜幽深。
破月发笑。
这日傍晚,步千洐去山谷中练兵了,破月在房中包饺子。忽听空中有异响,昂首一看,一只灰鸽展转飞下,落在天井里。她走畴昔,从鸽腿拿起纸卷一看,吃了一惊。
她在心头默念苦无师父的叮嘱——但求问心无愧,已有了主张。步千洐难堪,她可半点不难堪。
破月提过水壶给他满上,低声道:“喝热水吧,比茶好。”唐卿抬眸瞧她一眼,笑意更深:“太医亦是如此说。多谢。”
步千洐快速大笑,点头道:“一言为定。”
破月裹着厚厚的棉衣,在火盆前的长椅上睡得正香。忽觉脸上痒痒的,睁眼一瞧,可不恰是步千洐放大的俊脸,蹭着本身的鼻尖?
那亲兵答道:“方才我从中军大帐过来,听青仑王的亲兵说,仿佛是收到了唐卿元帅的信函,克日要派人来与赵大将军、蒋大将军媾和。”
“如何,不欢迎我?”他含笑问。
破月拿着纸卷,正要往练武场去报信,忽地又顿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十三清癯孤傲的身影杵在门口,抬起颀长的眸,悄悄望着两人。
她回房翻出套男装换上,又找出久未利用的面具,这么一打扮,镜中活脱脱一名清秀矮小的兵士。她给步千洐留下个纸条,说是去后山办理野味,快则当晚,慢则次日便返。因她之前也上过山,估计步千洐不会太担忧。
步千洐莞尔:“唐卿此行隐蔽,虽两邦交兵不斩来使,但如果被旁人发觉,终是不当。眼下恰是两国建交的节骨眼,我会尽我所能,确保不出岔子。”
破月一怔,步千洐放下筷子站起来,神采沉肃。
北地天寒地冻,积雪难行。军队又缺衣少粮,很多兵士传染风寒,战役力大打扣头。更让赵初肃等人没推测的是,南部八州的百姓,竟然并不欢迎大胥对他们的“光复”。征粮已是不情不肯,招兵更是几近无人应征。
是步千洐派去跟踪的人传来动静:唐卿一行人在五十里外遭到不明身份刺客伏击,正尽力抵当。
十三点头:“很多,更好。”
步千洐钻进被窝,摸到破月光滑冰冷的身子,将她全部抱入怀里。
步千洐点点头,唐卿转而问道:“步老弟对媾和一事,意下如何?”
包抄圈中,十三和唐熙文一左一右,正在奋力抵挡。十三的黑袍已被鲜血渗入,看起来湿漉漉的一片。右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翻露在外,狰狞吓人。他号称快剑,现在行动还是很快,可招式间已见迟滞,险象环生。
步千洐双手回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