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承平。”
如此,大陆情势便在交战中稳定下来。君和与流浔在北部打得胶着,大胥趁机光复失地。步千洐料定小容临时不能提兵北上,加快南行,想要压服他和天子出兵。
曾经留守大胥境内的八万余君和兵马,在获得唐卿的号令后,立即往北撤兵。而大胥已经南迁的******中,几近众口一词“乘势追击”,但愿剿除这支君和侵犯军,天子慕容充更是跃跃欲试,动了御驾亲征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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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湛点头:“如果他返来,岂会用心瞒过标兵?”
“火把!”他厉喝一声。
城楼顿时一片大亮,这回他和将士们都看清了,那里是雾气,清楚是滚滚浓烟,朝城楼袭来。固然不晓得仇敌燃起烟雾是何意,是要遮挡视野吗,但慕容湛还是警戒地命令:“捂开口鼻,避开浓烟!弓箭手筹办!”
月上枝头,饱经烽火的帝京,覆盖在阴沉的夜色里。城中灯火已不及战前一半,但毕竟添了很多生机。慕容湛一向站在城楼上,看着沉寂的远方。但是四野始终黑黢黢一片,这令他悄悄捏一把盗汗。
三月初四,慕容湛还是入宫,与天子商讨了天下军队的安插,便到帝京驻军大营巡查。天气将暗之时,他正立于城楼上了望,遵循步千洐的密信,这几日应当返来了。
万人雄师,于草绿花开的时节往南行进,一起碰到几支君和撤兵,两边不发一言,各走各的。
慕容充也并非打动短视之人,在看了步千洐的密信后,实在难堪了一番。他一是感觉戋戋蛮人,岂会那样短长,只怕步千洐有所夸大;二是决计不信唐卿肯奉本身为天下君主的;三是想要君和跟蛮人斗个两败俱伤再收渔利。
“流浔灭君和以后,下一个目标,天然是胥。大胥已经元气大伤,另有才气抵当流浔吗?”他淡笑道,“卿大不敬地说一句,现在……我君和皇室毁灭,卿必将执掌大权。如此,卿可向胥承诺,只要联手破了流浔,君和大胥,何不一统?只要严修法制,凡事以天下百姓为先,卿奉慕容氏为帝又如何?”
直到他们在南城门外,看到被蛮人追击、摇摇欲坠的王旗。
唐卿安然受了他这一礼,眸色平和地笑了,“千洐,你信赖天命所归吗?你以为慕容充,当真能做天下的帝王吗?”
不对,这烟不对。清楚是朝城楼而来。
“王叔,你是朕左臂右膀,朕不能令你涉险。”慕容充这番话说得的确是至心诚意,慕容湛思考过后,也觉深切君和境内实在凶恶。他毕竟与唐卿来往不深,心存疑虑,遂感喟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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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大道亦是尸首如山。有蛮人,更多的是君和人。城门处有零散的蛮人,看到他们都是大吃一惊。街道绝顶,黑蓝两色兵士,正打成一团。
“如何?不敢?”唐卿含笑望着他。
慕容湛!
步千洐沉默不语,唐卿也不再逼他,只柔声道:“本日与你结拜,只因知你是重交谊之人,有兄弟一诺,赛过纸面左券。然本日一别,望君保重。只愿来岁此时,祸乱已除、天下承平,你、我、十三,另有你那义弟慕容湛,能够把酒言欢,共赏国土。”
“慕容湛!”步千洐清啸一声,声震长空。破月持刀立在他身边,两骑如凌厉长风,杀入火线敌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