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如此慎重,慕容湛心神一震,酒意醒了几分,正色道:“徒弟那里的话,但有叮咛,徒儿在所不辞!”
两人一起行到后院,便见慕容湛负手肃立院中,身边却站了个白发白叟。慕容湛浅笑举荐:“大哥,这是传授我技艺的师父。便是他奉了皇兄的旨意,连日兼程,本日才气将你及时挽救。”
一言既出,其他三人皆是一惊。步千洐听他说本身不能庇护破月,微生怒意,心念一动,问道:“前辈,颜朴淙号称大胥第一妙手,不知技艺到底如何?”
慕容湛怔怔坐在马车上,低头只见清透的月光如流水覆在手背上,明显触手可及,却永久也握不到手心。
两人这才放心,却听那老儿又道:“颜蜜斯,这位将军的技艺不错,可与卫尉大人比拟,只怕还是欠了火候,难以护得蜜斯全面。你既不肯归家,老儿瞧在十七王爷面上,倒情愿照拂一二。本日我们便回京,你同我们一起走吧。”
三人同时寂静下来。步千洐只感觉心头忿忿不快,经历过昨今后,他自是不肯与破月分开,但听老儿说得头头是道,那颜朴淙技艺只怕远在本身之上,不由得也有些难受。
这日,步千洐和慕容湛没有让破月相伴,两兄弟对酌痛饮,聊一起经历过的战役,聊一同月下奔袭只为一壶好酒,也聊抱负,聊破月。
一向走到府外马车旁,他脚步才缓下来。他与步千洐对饮过多次,每次都是他先醉。可本日不知为何,或许是不敢醉,以是大哥醉了,他却还醒着。
徒弟却点头道:“我猜想人丹炼制非常不易,光是那些毒物,便不易集齐。总之,将她要来,无益有害。回到京师,你便跟圣上请旨吧!”
徒弟点点头:“你归去便求皇上,把颜破月指给你。”
步千洐虽不屑交友权贵,可对于技艺高强之人,倒是爱护的。他一向感觉容湛一身技艺浑厚朴素、高深纯粹,没推测竟是面前这白发白叟所授,不由得立即拜倒:“末将拜见前辈。”
慕容湛本来听得出神,待听到勤行伉俪之事,只臊得满脸通红,一时忘了面前是徒弟,低喝道:“荒唐!哪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若真的能功力大增,那大家不消苦练技艺,去养个女子便可!”
他一向对师父恭敬谦恭,这一席话说得缓而有力,模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那老儿知他性子,悄悄一笑,竟也不睬世人,回身走了。
徒弟是大内妙手,长年不问世事,为何本日主动开口,邀破月同往帝京?
他坐起来,慢慢道:“师父本日为何要邀破月进京?”
慕容湛心头怦怦地跳,心想莫非徒弟看出了我对她的情义?他窘道:“徒弟休要胡乱猜想……我……”
慕容湛沉默半晌,却点头:“徒弟,对不住,此事不成。”
那老儿浅笑道:“老儿平生佩服的人没几个,但颜大人年纪不到四十,技艺倒是在老儿之上的。”
老儿一怔,还要开口,却听慕容湛道:“师父,你不必说了。今早颜朴淙也接到我皇兄旨意急招,已解缆护送澜儿回帝京了。此后,破月情愿去那里便去那里,如有人侵犯,徒儿与大哥,自当救援,必不让她受奸人所害。”
此言一出,破月和步千洐都有些吃惊。慕容湛忙道:“是我奉告师父的,师父不睬朝政之事,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