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也停刀,仔谛听了听,迷惑道:“谁?”
当晚,十三扛着剑蹲在步千洐房间里,愁闷了一个早晨。
破月探头一看,倒是个拿着炭笔的画翁在卖画。
天气刚暗,宽广的青石长街挂满了莹莹宫灯,将整条街装点得灯火透明,好像珠玉闪动。每家酒楼都人声鼎沸、热烈不凡;每隔几步,便有杂耍艺人玩着绝活儿,引来路人围观;街上来往的大多是年青男女,欢声笑语毫无拘束。
步千洐早打晕了两名流兵,二人换上君和戎服,也跟着人潮往火光亮亮处跑去。
两人对望一眼,步千洐目露喜意。破月知贰情意——能够同时看到名将同蛮人了。
“画三小我。”破月将十三拉过来。十三先是浑身肌肉一僵,然后一脸木然地立在她身边,不动了。
给苦无留了封手札,步千洐二人便往东北去了。
十三点点头,将月饼盒子朝她一丢,破月抱了个满怀,不觉欣喜,只觉诡异——本来,十三也会送人礼品啊!
“亏了亏了。”步千洐在她头顶低声道。
是夜,两人在屋前各自修炼刀法。刚练了一会儿,步千洐忽地停手,遥遥看向山下:“有人来了。”
她本意是说山中无聊,步千洐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破月顿时面色一僵,又羞又臊,回身欲走。步千洐无声笑了,将她拉返来。
便在这时,只听数声崩断闷响,三个被绑紧的蛮人,忽地如大鹏展翅,一跃而起,齐齐朝唐卿后背抓去!
十三还是是玄色劲装,冷冷僻清往两人面前一站。破月见到他手里提的食盒,大吃一惊:“这是……月饼。”
“蛮族,你们不在深山部落里待着,为何扰我君和边疆?”唐卿朗声道。
步千洐拍拍破月的头,让她站到一旁。十三蹙眉,神采略有难堪:“不是跟你,跟她。”
次日,承阳城内。
两人自当日在墨官城情定,不是要粉饰面貌,就是遁藏追杀,受制于人颠沛流浪。现在技艺大成,出入万军扼守之地,亦是随心所欲。破月虽不准他再靠近,心中亦是从未有过的闲适放松,只感觉称心人生,莫过于此。
破月和步千洐对视一眼,心下雪亮——他想要他们的画像。
步千洐微微一笑:“我们偷偷跟着十三,不叫他发觉便是。”
“先安息。”步千洐道,“半夜时分再入营探个究竟。”
破月展眉而笑。两人并肩而立,等了半晌,果见一道颀长肥胖的身影,埋着头冷静往山上来了。
“哑巴?”唐卿蹙眉,忽地扶住胸口,咳嗽两声,神采发白。
十三最快,身影一晃,已上前扶住他:“杀了。”